一·二八简介

1932年1月28日~3月3日中国军队抗击侵华日军进犯上海的作战,又称一·二八事变。

一·二八事变的起因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关东军为掩护炮制伪满洲国傀儡政府的阴谋,由关东军高级参谋板垣征四郎串通日本上海公使馆助理武官田中隆吉,蓄谋在上海制造事端。田中隆吉与女间谍川岛芳子策划,于1932年1月18日,唆使日僧天崎启升等五人向马玉山路中国三友实业社总厂的工人义勇军投石挑衅,与工人发生互殴。田中操纵流氓汉奸乘机将两名日僧殴至重伤,日方传出其中一人死于医院。随即以此为借口,指使日侨青年同志会一伙暴徒于19日深夜焚烧三友实业社,砍死砍伤三名中国警员。20日,又煽动千余日侨集会游行,强烈要求日本总领事和海军陆战队出面干涉。21日,日本总领事村井苍松向上海市长提出道歉、惩凶、赔偿、解散抗日团体四项无理要求。22日,日本驻上海第1遣外舰队司令盐泽幸一发表恫吓性声明,以保护侨民为由加紧备战,并从日本国内向上海调兵。27日,村井向上海市当局发出最后通牒,限28日18时以前给予满意答复,否则采取必要行动。国民党政府为集中兵力在江西"剿共",对日继续执行不抵抗政策。军政部长何应钦急电第19路军忍辱求全,令上海市长吴铁城于28日13时45分全部接受日方提出的无理要求。暂时下野的蒋介石委托国民党元老张静江说服蔡廷锴避免与日军冲突,并调宪兵第16团接替上海第19路军防务。日方接到吴铁城答复表示"满意",却又以保护侨民为由,要中国军队必须撤出闸北,不待答复便于当晚突袭闸北。

第19路军奋起抗战 事变之初,驻上海日军有海军陆战队1800余人及武装日侨4000余人、飞机40余架、装甲车数十辆,分布在虹口租界和杨树浦,另有海军舰只23艘,游弋在长江口外和黄浦江上,由海军第1遣外舰队司令盐泽幸一指挥。1月28日午夜,陆战队分三路突袭闸北,攻占天通庵车站和上海火车北站。上海军民义愤填膺,担负沪宁地区卫戍任务的第19路军3个师共3万余人,第60、第61师分驻苏州、南京一带,第78师2个旅驻守上海,在总指挥蒋光鼐、军长蔡廷锴指挥下奋起抗战。防守市区的第156旅,在前来接防的宪兵第16团主动配合下,打退由横浜路、虬江路、宝山路进攻的日军,29日夺回天通庵车站和上海北站。日军败退租界,通过英、美等国领事出面"调停",达成停火协议,缓兵待援。上海民众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推动下,纷纷组织救护队和义勇军,积极支援第19路军抗战。29日,日本政府发表声明威胁中国政府,诬指上海事件是中国排日运动引起的。南京政府于30日仓促迁往洛阳。至2月2日,日军从国内增调航空母舰2艘、各型军舰12艘、陆战队7000人援沪。蒋光鼐急调第60、第61师参战。3日,日军破坏停火协议再向闸北进攻,被守军击退。日本内阁遂增派第3舰队和陆军久留米混成旅援沪,由第3舰队司令野村吉三郎接替盐泽指挥。7日,野村改变攻击点,以久留米旅进攻吴淞,陆战队进攻江湾,企图从守军右翼突破。第19路军依托吴淞要塞及蕴藻浜水网地带与日军激战,第61师将进攻纪家桥、曹家桥及偷渡蕴藻浜的日军各个消灭,其余日军又龟缩租界,由英、美等国领事再次出面"调停",以待援兵。

第5军驰援上海作战 上海战况于日军不利,日本内阁于2月14日又调陆军第9师参战,改由第9师师长植田谦吉统一指挥。同日,中国政府派请缨抗日的张治中任第5军军长,率所部第87、第88师及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教导总队增援上海,归第19路军统一指挥,接替从江湾北端经庙行至吴淞西端的防线,为左翼军。第19路军为右翼军,担负江湾、大场以南及上海市区的防御。18日,植田发出最后通牒,要挟中国守军于20日17时前撤退20公里,被蔡廷锴严词拒绝。20日植田令日军全线总攻,采取中央突破,两翼卷击的战法,以第9师主突江湾、庙行结合部,企图北与久留米旅围攻吴淞,南与陆战队合围闸北。守军第19路军与第5军并肩作战,密切配合,利用长江三角洲水网地带及既设工事顽强抗击,并组织战斗力强的部队夹击突入江湾、庙行结合部之敌。经过6昼夜争夺战,日军遭受重创,由全线进攻转为重点进攻,再由重点进攻被迫中止进攻。日军增兵袭击浏河攻陷上海 淞沪抗战激励全国,后方官兵纷纷请缨抗战,蒋介石拒绝再向上海增兵。而日本内阁决定组建上海派遣军,派前陆军大臣白川义则任司令官统一指挥。2月27日起,上海日军又得到陆军第11、第14师的增援,总兵力增至9万人、军舰80艘、飞机300架,战斗力骤增。当时中国守军总兵力不足5万,装备又差,而且经一月苦战,伤亡比较严重,左侧浏河地区江防薄弱。白川汲取前三任指挥官正面进攻失利的教训,决定从翼侧浏河登陆,两面夹击淞沪守军。3月1日,指挥第9师等部正面进攻淞、沪,以第3舰队护送第11师驶入长江口,从浏河口、杨林口、七丫口突然登陆,疾速包抄守军后路。淞沪守军腹背受敌,被迫退守嘉定、太仓一线。2日日军攻占上海,3日战事结束。

是役,中国军队在人民支援下浴血奋战,连续击败日军进攻,使敌三易主将,数次增兵,死伤逾万,受到沉重打击。但政府当局妥协退让,不继派援兵,守军寡不敌众,防线终被日军从翼侧突破而被迫撤退。后在英、美、法、意等国调停下,中日双方经谈判,5月5日中国政府与日本签订丧权辱国的《淞沪停战协定》。不久,国民党政府将英勇抗战的第19路军调往福建"剿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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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大事记

1月9日,上海《民国日报》以“天皇阅兵毕返京突遭袭击,不幸仅炸副车凶手即被捕”的标题,报道日本天皇遇刺的消息。日本官方即指为有意侮辱天皇,向上海市政府提出无理的抗议。 

1月18日,日本女特务川岛芳子根据其上司田中隆吉的指示设置圈套,使5名日僧在马玉山路(今双阳路)三友实业社附近遭受袭击,结果日僧1死2伤。日驻沪领事馆以此为口实,向上海市政府提出抗议。 

1月20日凌晨,日使馆派驻上海的武官田中隆吉指使宪兵大尉重藤千春,指挥日本青年同志会的一群暴徒焚毁三友实业社总厂,并冲进附近警察岗亭,杀死中国警察田润生,刺伤陈胜德、朱伍兰。 日本暴徒在北四川路一带沿途滋扰,捣毁中国商店多家。 上海市政府向日驻沪总领事村井仓松提出抗议。 

1月22日,日舰驶进黄浦江,形势严重。 

1月23日,日本政府训令其驻上海领事,要求我方取消抗日运动。日舰大批到沪。 日海军第1遣外舰队司令官兼驻沪特别陆战队司令官监泽幸一扬言“4小时可占领上海”。日本士兵不断在虹口武装巡逻,加剧紧张空气。 海市政府召开治安会议。 我驻沪19路军总指挥蒋光鼐、军长蔡廷楷、淞沪警备司令戴戟召集驻军营以上军官会议,作出保卫上海的决定。

1月24日,日本特务在日大使重光葵的上海驻所纵火,然后诬称是中国人所为。

1月26日,日本海军最高会议作出进攻上海的决策。 日本在中国各地的领事馆向其居住在江南一带的日侨发出劝告书,要他们於一、二日内集中到上海。 日驻沪总领事村井仓松向上海市政府提交最后通牒,要求取缔抵制日货等4项条件,限48小时答覆。 《民国日报》被日方压迫停刊。

1月27日,日海军陆战队在浦东登陆(至此,上海已有日舰30余艘,飞机40多架,陆战队六、七千人)。日军舰集中黄浦江示威。 又向上海市政府提出最后通牒,对“日本和尚案”提出道歉、赔偿、惩凶,制止反日行动等要求,并称“24小时不见满意答覆,即采取自由行动”。 上海市政府下令取消各界抗日救国会。

1月28日,下午4时,上海市政府答覆日本总领事,表示承认日本所提4项要求。 夜11时30分,日海军陆战队约千人袭击北火车站,侵占五区警察署;700余人攻天通庵车站;1600余人以坦克掩护由北四川路租界地区分向虬江路、宝山路、横浜路、青云路等地,对我闸北驻军发动袭击。驻防该地的19路军奋起抵抗,将日军击退。淞沪抗战爆发。 

1月29日凌晨,日机轰炸闸北,宝山路商务印书馆和东方图书馆均被炸毁。闸北多处燃烧。 驻沪19路军将领通电全国,表示誓死保卫国土。 我外交部发表《自卫宣言》。 敌我双方多次展开白刃战,日军死伤惨重。 我军用步枪击落日机1架。 日军向中国方面要求实行停火。 战时电文十九路军抗日通电 

1932年1月29日 

特急!暴日占我东三省,版图变色,国族垂亡。最近,更在上海杀人放火,浪人四出,极世界卑劣凶暴之举动,无所不至。而炮舰纷来,陆战队竟於二十八夜12时,在上海闸北登岸袭击,公然侵我防线,向我开火,业已接火。光鼐等份属军人,惟知正当防卫。捍患守土,是其天职,尺地寸草,不能放弃。为卫国守土而抵抗,虽牺牲至一卒一弹,绝不退缩,以丧失中华民国军人之人格。此物此志,质天日而昭世界。炎黄祖宗在天之灵,实式凭之。十九路总指挥蒋光鼐、十九路军军长蔡廷锴、淞沪警备司令戴戟叩。艳子。

亲历者言证

蒋光鼐(当时任第19路军总指挥) 

蔡廷锴(当时任第19路军军长兼右翼指挥) 

戴戟(当时任淞沪警备司令) 

1932年1月28日深夜23点30分,日军在闸北天通庵路突然向第19路军翁照垣部袭击。我驻军依照总部23日下达的密令第2项“如日本军队确实向我驻地部队攻击时,应以全力扑灭之”的规定,当即给予还击,发生猛烈巷战。此时日军用铁甲兵20余辆为前导,分兵5路从闸北各马路口进犯。总部接到报告后,蒋光鼐、蔡廷锴、戴戟3人星夜步行经北新泾到达真如车站,设立临时指挥部,依照原定计划,以电话命令后方部队迅速成向上海推进。29日天亮,日本飞机出动助战,在闸北、南市一带滥肆轰炸,战火逐渐扩大。但在我军坚强抵抗下,敌军各路进攻均被击退。…… 

1月30日,国民政府迁都洛阳办公。蒋中正通电抗日。 宋庆龄、何香凝等在真如慰问抗日将士。 上海56家日厂近7万工人在中国共产党发动下,举行罢工。 上海各界民众纷纷组织反日救国会,支援我军抗战。 双方激战2昼夜,日军惨败。日方要求驻沪英、美领事出面调停,提出停战3天。 

1月31日,日部份援兵赶到,闸北战火又起。 日机轰炸我真如国际电台,并进攻江湾、吴淞。 19路军向全国通电报告战绩。 我国代表颜惠庆报告国联,今后我国将采取有效自卫。

2月1日,国民政府通电,决心自卫。 停泊在南京下关江面的日舰,炮轰枪击南京各要塞。 日援军到沪,4000人由杨树浦登陆。 各国舆论抨击日军在沪暴行。美国对日本再次提出抗议。 

2月2日,侵沪日军发动总攻,闸北日夜激战。 京沪卫戍司令陈铭枢至沪视察防线。 日海军编成第3舰队,野村吉三郎任司令官,岛田繁太郎任参谋长,协同进犯上海。 

2月3日,日机继续轰炸闸北,我军与敌剧战。 日舰进攻吴淞炮台。我翁照垣旅开炮击沉驱逐舰1艘,击伤炮舰3艘。 

2月4日,日军再次总攻江湾、吴淞被我军重创。日机24架轮番轰炸吴淞炮台,毁我炮6门。 日本拒绝各国调停沪战。 日本便衣队四出杀人纵火。上海市民被害者无以计数。

2月5日,侵沪日军发动第3次总攻。 中、日空军开战,我飞行员黄毓铨殉国。 我外交部向日提出严重抗议照会:抗议日军在沪任意逮捕中国市民,擅处私刑和杀戮,蔑视国际公法,违背人道。 我地面防空部队在真如机场附近击落日机3架。 

2月6日,日军续调4000人到沪参战,发动第4次总攻。闸北、八字桥、江湾一带战事激烈。 

2月7日,日海军侵沪屡败,司令官监泽幸一被撤职,野村吉三郎继任。 日陆军第9师团、第24旅团到沪参战,进攻吴淞、江湾、庙行等处;日步兵2000余人侵占蕴藻浜。 日机24架轰炸吴淞镇,市场全毁。 

2月8日,日军向我猛攻,在闸北、八字桥、江湾全线反复冲锋,皆遭我迎头痛击。 

2月9日,日军偷渡蕴藻浜,被我击退。 日内阁决定募集上海战债4000万元。 

2月10日,日舰炮轰吴淞要塞,被击退。 闸北我军大败日军,我阵线向前进展。 

2月11日,日重炮、飞机继续轰炸我军各阵地。 日本万余援军抵沪。 英、美、法3国公使由京赴沪,调停战事。 

2月12日,驻沪英、美领事提议停战半日,救济难民。下午战事又起,我军大胜。 国联发表上海领事调查团第2次报告书。 

2月13日,日援军又图偷袭蕴藻浜,激战终日,其主力在曹家桥惨败。各路我军皆将敌击退。 

2月14日,日军新司令植田谦吉率援军3万多人到沪。 外交部第3次照会英、美公使,抗议日军在上海租界码头登岸。 

2月15日,侵沪日军乘卡车过南京路,向商店开枪。 日舰炮攻吴淞。 

2月16日,吴淞仍受炮击,江湾展开激战。 

2月17日,江湾仍在激战中。 

2月18日,日军司令植田谦吉向19路军提交哀的美敦书(即最后通牒),提出要我军於20日上午7时前,从上海租界线向北撤退20公里等6项无理要求。日驻沪领事也向市政府提出同样要求。 我第5军87、88师及税警总团到沪增援,归19路军总指挥蒋光鼐指挥。 

亲历者言证 张治中(当时任第5军军长兼左翼指挥) 

我是在2月16日从南京出发的。我住在中央军校,15日深夜鸡鸣以前,我起床端正地写了一封遗书,然后开发。我为什么要写遗书呢?这是表示我的决心,表示我尽忠国家的最大决心!因为这是一次反抗强暴的民族战争,也是我生平对外作战第一次,我必以誓死的决心,为保卫祖国而战。我知道:一个革命军人首先要决定的是牺牲精神,而牺牲精神又必须首先从高级将领做起。…… 

我也发布了《告全军将士书》,着重指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这是我们全国一致的呼声,一致的要求,一致的决心”,“我19路军将士守土沪上,抵御暴日,冲锋陷阵,血战兼旬,为国家争人格,为民族求生存,屡建奇功,功在党国”,“治中个人,誓与我军将士共患难,同生死。深望我全军将士,人抱必死之心,以救国家,以救民族。假如日军犹有一兵一卒留我国内,我们的责任即未完成;反之,我们如尚有一兵一卒,必与敌人拚命到底!”  

2月19日,19路军及上海市政府驳斥日方要求。 我外交部发表拒绝日方无理要求的宣言。 

2月20日,日军於上午7时20分下总攻击令,海、陆、空军全力向吴淞、江湾、庙行、闸北进攻,被我奋勇击退。 

2月21日,日军继续攻击,我军与敌激战。 

2月22日,日军变更战略,重心移到庙行、江湾、八字桥一带,仍被我军击溃。 日机轰炸苏州。受聘於我航校的美籍教官肖特驾机与之相遇,见日寇肆虐,激起义愤,击落日机1架后不幸中弹,遂身殉正义。 

2月23日,江湾日军被我围击,伤亡惨重。 

2月24日,日军反攻,告败。 

2月25日,江湾、庙行在激战中。 

2月26日,日机2次飞杭州,轰炸我机场及航校。 我军与敌继续剧战。  

2月27日,日援军到沪。 我上官云相师奉命援沪,有两营开赴黄渡。 

2月28日,日军继续炮攻吴淞、江湾,战事剧烈。 

2月29日,日军上海派遣军第4任司令官白川义则率援军到沪,接替植田谦吉指挥进犯上海。(此时在沪日军约10万人,中国军队不足5万人) 我军在八字桥与敌激战,双方伤亡惨重,阵地6次易手。敌联队长村崛被我击毙。 日军通告中国,将轰炸沪杭、京沪铁路。

3月1日,侵沪日军8万人发动总攻,攻占浏河杨林口、七丫口等地,绕至淞沪后方。上海市民义勇军在宝山县城东门外海滩阻击登陆日军,获得全胜,并击毙日军70余人。 

3月2日,我军因援军不继,被迫从上海撤退至南翔、昆山第2道防线。淞沪地区被日军占领。 19路军向全国各界发出退守待援电文。 

3月3日,日军侵占吴淞炮台与真如,前锋已逾南翔镇,侵占嘉定县城。宣称:保侨目的已达,实行停战。 

3月4日,日军向黄渡进攻,被我击退。 我军一度克复浏河,因后援不继,仍退守第2道防线。 日内瓦国际联盟特别大会通过中日实行停战决议案。 

3月5日,日援军继续增加。 

3月6日,我军接受国联议案而停战;日方仍进击。 

3月7日,日机轰炸京沪铁路。 

3月8日,日军窥太仓,被我击退。 

3月9日,日方针对国联议案发表不撤兵声明。 

3月14日,国联调查团抵沪。 

3月17日,国联19人委员会开第1次会议,就上海停战交涉,听取中、日代表报告。 

3月19日,中日代表讨论停战撤兵。 

3月21日,中日停战会议定淞沪停战3原则:“(1)中国军队暂驻现防;(2)日本军队按照一定之程序,撤退到1月28日以前之原防,此项程序将由正式会议规定;(3)由参加各友邦代表在内之合组委员会,证明第1、第2项之实行。” 

3月23日,日军在安亭、黄渡间纵火屠杀。 

3月25日,日军攻太仓,双方交火。 上海停战会议续开。 

4月2日,日军又犯太仓,被我击退。 

4月4日,停战会议仍无结果。日舰12艘到杨林口。 

4月5日,上海市政府下通缉汉奸令。 

4月29日,侵华日军司令官白川义则在虹口公园被朝鲜志士炸伤,5月26日死亡。 

5月1日,外交部训令上海停战会议代表郭泰祺签署《上海停战协定》。 

5月3日,郭泰祺被抗日救国团体代表殴伤。 

5月5日,《上海停战协定》签字。一·二八淞沪抗战宣告结束。 

5月9日,我方开始接收浏河、南翔和嘉定。  

5月19日,我方接收江湾、庙行。 

5月23日,我方接收真如暨闸北铁路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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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淞沪抗战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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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图片资料

一·二八淞沪抗战阵亡将士追悼大会於5月28日在苏州举行,军民数万人参加。

一·二八淞沪抗战中大场第5军防守阵地上的重机枪,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一·二八淞沪抗战中第156旅旅长兼要塞地区副指挥官翁照恒鼓励部属坚守阵地,奋勇杀敌。

一·二八淞沪抗战中第5军军长张治中
在刘行司令部掩体内指挥作战

       

一·二八淞沪抗战中东方图书馆被炸

一·二八淞沪抗战中横行在
上海日租界的日本好战份子
一·二八淞沪抗战中坚守阵地的第19路军战士前线的抗日部队

一·二八淞沪抗战中开赴淞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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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淞沪抗战史料选

这是一组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馆藏有关一·二八淞沪抗战的史料,主要选自国民党政府军事委员会战史编篡委员会所编《淞沪抗战纪附录》和《淞沪抗日战役史料》,它真实地反映了日本帝国主义对上海发动的一·二八侵略战争,以及中国第十九路军的奋起反抗,第五军的增援,与中国广大军民的英勇斗争,同时也反映了国民党政府的“有限”的抵抗政策,把希望寄托在外国的干涉上,对研究一二八淞沪抗战史具有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  ――编者

1.蒋光鼐等致何应钦等电1月29日

〈上略〉昨晚十一时日军通牒吴市长,限本军撤退,尚未答复,突于十一时三十分以天通庵车站为根据,利用战车、机关枪掩护,自虹江路沿宝山路及横滨路、青云路,向我七十 八师第六团防区猛袭,放火助势,极为凶猛。区师长当督率官兵奋力抵抗,将其击退。嗣宪兵团开到,乃令归区师长指挥。敌仍屡图猛攻,均经击退。至今晨四时,其步兵已不敢再进,惟以飞机四处活跃。似此蓄意破坏和平,责有攸归,尚乞知照友邦主持公道为事。

2.何应钦致各省电1月29日

上海冲突,由日方声请停止,各国领事居间调停,继续停战三日,暂告段落。中央决定方针,一面从事正当防卫,不以尺土寸地授人,一面仍遵用外交方式,要求各国履行其条约上之责任。查正当防卫之定义,为抵抗紧急不正当之侵略行为。现在日军在沪既要求停战,我方即应沉着应付。否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误用正当防卫转成诱起战争之口实,国际同情亦易随之而失矣。现国联已援用第十五条采取较有效之制裁,是外交方面或有转机之望。并盼各省军政长官深体中央意旨,确切明了正当防卫之意义,即对于此次上海冲突,勿涉嚣张,启日寇借口宣战之机,失国际同情之利。对于外侨,应一体尽力保护,制止借用名目,非法侵害,以靖地方,而利国家。

3.何应钦致吴铁城等电1月31日

(一)我军连日不顾牺牲,奋勇自卫,允足以表扬爱国之精神。惟我国目前一切均无准备,战事延长扩大,均非所利,各国领事既出而调停,请兄等酌量情形,斟酌接收。

(二)望蒋总指挥、蔡军长、戴司令通令所部严守纪律与秩序,非有2中国近代史通鉴?南京国民政府时期上官命令,不得任意射击,在前线部队,尤须遵守。

(三)现各国对我颇表同情,故我对各国侨民与军队,亦务求亲善,不得稍有冲突,以保全已得之同情。

(四)对假托爱国名义之捣乱团体,应严加制止。其他民众爱国之行动,亦须周密注意,以防供匪从中利用机会,而图捣乱也。

4.何应钦致何成浚电2月1日

前电谅达。国际方面消息,列强各国对我情感极佳,美国及各列强为上海事件向中日两国提出通牒。美国通牒,今日已先到达,其牒文要旨如次:

(一)中日双方立即停止一切战争行为及战事准备。

(二)双方军队接触之地,立即撇开。

(三)撇开之地,由友方军队驻扎。

(四)停止冲突后,由列强居间从事交涉,以解决中日间一切争端,概据非战公约及国联行政院十二月九日决议,双方不得有预先要求或其保留条件,并由列强列席或参加交涉。等语。上项通牒,颇属正当公道,我外交部当即接受,正式答复。此间安谧如常。武汉情形如何,务希尽力维持,勿使发生丝毫事故,致外交上蒙受影响。并盼电复。为荷。

5.上海市政府致英美等国领事通告书2月3日

径启者:查关于日本海军侵攻闸北一节,前经函达贵总领事在案。旋经英、美总领事为维持和平避免战争起见,邀中日双方当局及各国防军司令,于一月三十一日在英总领事官舍会议,当经英国防军司令建议避免两军冲突办法并约定由日总领事请示日本政府以三日为期,如日本政府不能同意,再由本府请示本国政府,在此请示期内,仍各不相侵。以上各节,均有纪录可稽。乃自该会议后,日军屡向我本国军队袭击。迨至今日下午二时五十分,本府且接到日本总领事署电话通知,谓日本政府对于上述建议办法不能同意。等语。殊为诧异。且在本府未接到日总领事署通知前一小时,日军已向我方驻在闸北之军队复行攻击,且用飞机任意轰炸该处。查日本即〔既〕违背信约,且不顾上海市内我国人民与各国侨民生命财产之安全,重行开衅,所有一切责任,当全由日本政府负之。除向日本总领事提出抗议外,相应声明,并函达贵总领事,请烦查照主持公道。为荷。此致英国、美国驻扎上海总领事暨各国总领事

6.上海市政府致中央执行委员会等电2月3日

日军攻击我军,以租界为根据地,经已向公共租界工部局提出抗议。连日日军武装通过租界开赴沪西及其他地方,增重我军之顾虑。兹又向提出严重抗议,请速严加制止。又日海军陆战队,在公共租界一部暨越界筑路地段,以及闸北其他地点,将中国市民横加逮捕,不经审判手续,擅处私刑,或加杀戮,据报至今受非法监禁者尚有数百人。似此违反人道及国际公法,亦经向日总领事提出严重抗议,请转知日舰司令迅将市民释放并惩处伤害市民之凶犯,以重人道法纪。等语。合电呈报。

再:闻沪西日华纱厂一带日军因受英、美劝告,业经撤退,并闻。

7.熊式辉致何应钦电2月6日

微午申酉电调蒋铭三师赴沪增援我上海自卫军竭力抗4中国近代史通鉴?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倭,谁曰不宜?惟事应全局统筹,剜肉而疮莫补,是两败之道也。现赣州、万安、泰和、吉水同时告急,万安、泰和之匪,虽已击退,赣州、吉水尚在相持,江西之兵如何可调?江苏兵力对倭固属不足,江西部队对匪何尝有余?由江西抽出一师赴沪,对倭无致胜之望,对匪有先败之虞。夫倭寇如割肉之痛,赤匪乃烂心之痛,此时两方兼顾,则两方俱不能顾也。似应尽江苏兵力抵抗割肉,尽江西兵力治止烂心。日本之兵可随时添加,我之增援自穷,故不如不予增援。江西之匪可随时爆发,我之防备不可疏,故不宜稍予抽调。不然,万一江西防线有一部动摇,则影响所及,不堪设想。顷与一民①兄熟商,蒋铭三师决不能抽调赴浙,请公等有以统筹之,勿剜不可剜之肉,而补不能补之疮,则国家生命望苟延一息。临电不能悲痛。

8.何应钦致吴铁城电2月6日

沪事发生,已近旬日,交通阻隔,金融停滞。上月军费共仅拨到三百二十万元,各地军队已呈绝粮之象,事态若再延展,实有全国崩溃之虞。近日外交形势,未审对我如何,以弟个人观察,能从外交方式,根据英、美调停,早日得以解决,实为计之上者。且吴淞为我长江门户,万一继续进行,日人必以全力破坏,或企图占领,彼时门户洞开,战区扩大,以后和战均难,长江流域不堪设想。兄在沪见闻较弟为周,究竟最近英、美态度如何,即祈电示是盼。

9.外交部提请英美等国公使阻止日舰再向长江增加文2月6日

(外交部)长江通行各国兵舰,本为条约所许可,但现在日本已以多数兵舰攻击我长江门户之吴淞要塞,而日舰之已在吴淞上游沿江一带者亦复不少,此后若再任其陆续增加,难保不攻击我沿江之其他要塞,以至有战祸益加蔓延之可虞。应有根据各国通牒等○条,立即停止动员行为及其准备之旨,速提请英、美等国各列强公使一致阻止日本兵舰再向长江增加,借以避免战事之扩大。

10.何应钦致吴铁城等密电2月8日

火急。限一刻钟到。上海吴市长铁城并转子文、静江、岳军、庸之诸兄:庚未电谅达。民密。我国对外一切军事,平时毫无准备,兄等所深悉。是以此次淞沪事件,弟曾迭电商酌适可而止,盖期早得收束,为国家多留一分原气也。昨英海军司令在沪会商调解,闻诸同志中多主张须依据各国通牒第五条,连同东省问题整个解决,以致毫无结束,失此斡旋良机,深为可惜。目前沪事交涉,如诸同志坚持强硬并依赖国际或列强之帮助,势必纡缓迁延、牺牲我十九路军净尽而后已,不但丧师,抑且失地,吴淞、真茹、南翔各地亦必相继断送,而陷我十九路军于无谓之牺牲,良心可悲。日军之横暴,凡有良心,孰能忍受?无如强弱异势,要不能不考量情形,权衡轻重,适可而止也。请兄等商在沪诸外委从速设法先求停止战争。至于整个问题,则待外交正式之解决,庶不至益加扩大糜烂而不可收拾也。尊兄如何?及进行情形何似?盼复。何应钦。庚酉。

11.蒋光鼐等致何应钦电2月8日

虞日敌以海、陆、空军向我吴淞总攻,炮台及散兵壕被毁殆尽,并投烧夷弹,房屋被焚甚多,我军损失极大,在江边之散兵两连,只剩二十余人,血肉横飞,状极惨烈。炮台已失效用,幸赖步兵至死不屈,拼命争持,敌率不得逞。惟吴淞平时已无良好之设置,实难抗敌飞机、重炮一再之轰毁,万望速增派大数飞机,前来援护。又:粤派来之飞机,未审集结何处,屡电无复,尚未取得连络,并闻。

12.蒋光鼐致何应钦等电2月9日

吴淞炮台被毁情形,经迭电详呈。现查炮台守兵、炮手,均已逃避一空,无法收集,仅由谭司令、翁旅长以步兵死守。如敌一再以炮击及机炸,危殆堪虞,恳赐方略,以固海防。

13.王俊致何应钦电2月9日

本日会铁城、岳军两先生,岳军称各种交涉方法,均已进行无遗。至昨日英海军司令官发表方法完全失败。盖重光态度强硬,要我方退出闸北之故。俊想吴淞双方之战略上必争之地,闸北为双方攻略上所必夺之区,日方以援兵陆续可到,必夺得吴淞、闸北后交涉方占有优胜之地步。我方处不攻不退之际,徒延时日,锐气一消,补救益难。目下全国积极作战既不可能,宜速乘此小战小利之机,图收亡羊补牢之效,万一吴淞、闸北俱失,始穹促而求人,则损失巨矣。此事关系至大,恐非在沪诸公所能负责。原田能即来沪共商进行,不但接洽容易,而且双方体面均佳,倘彼不能来,俊拟设法单独进行,以期无空此行也。赐示由铁城转。

14.何应钦致吴铁城电2月9日

日陆军源源而来,战事若再持久,我方必失败无疑。请兄力排众议,照迭电乘我军在优越地位时设法转圜停战,万勿犹豫,致逸良机。又兄处与日方或各外领会商情形,务请随时用电话或函电告知憬然兄,俾其在军事上得相机适宜处置为荷。

15.蒋介石致何应钦密电2月10日

机急。即到。南京。何部长勋鉴:青酉电敬悉。○密。日本派军对我过江部队既有警告,不能在浦口渡江,岂能在采石渡江不加注意乎?请兄先在该处征集船只,试探日海军是否注意。中正。灰申。樱

16.何应钦致吴敬恒密电2月12日

上海。吴市长转吴稚辉先生赐鉴:尤电敬悉。○密。伟论警透,读之弥佩,虽有勿复之嘱,无再申述必要。然此中所关实大,且前云适可而止之意,亦觉稍有误会,如不再事说明,则不免将加钦以苟且图安之罪矣。暴日横侵,除坚决抵抗外,无他善法。钦之主张,初无二致,遣调增援,事实可按,而非意存苟安,空望调停,既已明甚。至所谓适可而止者,盖本自卫限度,勿使事态扩大,而期得到各国同情,予暴日以悟境,稍戢凶锋,另图解决和平。如任沪上各遭炸击,财源日即绝境,则将来抗战之军纵知大义,不求薪饷,终不能枵腹以作战,造弹无资,更不能空枪以冲锋。兼之赣、鄂两方,为匪所牵制之部队在卅余师,且均较称精良者,一时俱难抽调。如事态扩大,势须强抽。剿赤措置,是否不顾?此又一般人士所熟虑者。钦为此言,非敢欲园其说,且更非前此不稍加察,今始举为问题也。当沪事发生之初,意谓暴日凶面益露,党国诸公,必分工合作之愈力,此后一切顾虑,一 切牺牲,自难复计。欲求生路,惟有坚抗。乃因军费奇困,不特艰于调援,即首都之维持,亦几岌岌可危。而旬余以来,党国诸公,仍散居各处,迄未共筹对策,分任艰难,竟将种种重责,粹集钦之一身,长此以往,宁免陨越。钦纵不遑,自惜其为国家前途何?言之不禁泣下。恃公长老,用一披陈。谨复。何应钦。文。

17.何应钦致蒋介石等电2月12日

前派王俊赴沪与日方商洽调解一节,经于庚亥电陈,谅蒙察阅。兹接王俊灰电节称:本日会田代少将,畅谈三小时,田代对双方撤退及我国派警察维持中间地区治安之问题,无甚反对意,但恐实行困难,盖虑我便衣队暗中扰害之故。又:日在沪陆海军互闹意见,结果胜利必归陆军。我应以陆军为对手,进行自多容易。等语。当将该电情形,商诸真如、钧任诸兄,共同决定办法如下:双方自动撤退,即:日军撤至租界内,我军撤至相当地点。两军撤退之中间设一和平区,由双方公同请中立国酌派小部队暂时驻扎。所有和平区域内之行政、警察,仍由中国照常办理。盖日方以双方撤兵,不能避免中国便衣队扰害为虑,则最好有第三国居间,可以免此顾虑,且系双方自动请第三国居间,与受第三国干涉不同,故无失体面。以上所定办法,本日已分电铁城、憬然、达夫〔天〕诸兄遵照迅与日方切实商洽,俟商洽结果情形报到随时转陈外,谨先电达,并乞裁示。又:顷接王俊真酉电节称:本日与日、蒋、蔡、戴商谈双方停止射击以为和平交涉之准备,因日方陆海军闹意见,陆军不能讲海军之话,故无园满之结果。但本日战况,已比以前缓和矣。等语。谨以附闻。

18.何应钦致蒋光鼐等电2月12日

据报日方记我军于南市安置野炮数门为有挑战行为,如不立即制止,彼将于南市方面开始必要行动。重请即严令南市守军不得有挑战行为。如日兵舰或军队,未向我攻击时,不许发挥射击,避免南市糜烂为要。

19.上海市政府致何应钦等电2月12日

(1)本日下午四时半,应法使之约,往谈一小时,彼云甚愿以个人资格出任调停,并声明非奉其政府训令,其行动不愿向外宣布,现探视我方意见。答以英、美调停提案、四 国提案之原则,均经我政府接受,足以表示酷爱和平之诚意,而日方悉予拒绝。如此次亦有公平提案,仍本此诚意加以考虑,如提案稍偏日方,使我方难堪者,万难接受。若强我接受,势必激动在内革命风潮,于大局无益,亦于各国在华之利益有损,请其注意。等语。彼甚以为然,并云非俟与英、美使晤谈后无具体意见表示。惟彼于约谈之前,已与日使相晤。

(2)子文、少川、复初三兄及铁城于下午六时先后往访英、美两使,美使因时间关系,所谈不多,彼且无确实具体意见。

英使对我等谈话态度颇觉强硬,似深知我军事内容。彼注重租界安全立言,欲我方迁就日人,以全日人好胜之体面。其所提之案,我军由吴淞、闸北沿京沪路撤退至真茹站以西,换言之,上海市区域皆不驻兵,主张全由警察负治安之责。吴淞方面,日军亦撤退回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原防位置,此为有效双方停战办法,以待国际调查团来沪,从事调查沪案。并谓日人亦希望从速解决沪案,并无要求专管租界之野心。英使并云此案为其由京来沪途次所拟定者。复经静江、孟余、子文、庸之、少川、憬然、复初诸兄研究,此非英使由衷之言,甚似英、日使会晤后窥得日方意见所定之案也。即与日方所提通商口岸不备军置者相同,即城下之盟无以异。此是万无接受之理。拟于明日酌提对案,婉词答复。同人签〔佥〕以为今之计,不外两途:第一,积极增厚兵力,不计成败,准备与日军激战,充分发扬我民族抵抗之精神;其次,在双方谅解之下,我方以军事上之理由,自动撤退至相当距离,留自由进退余地,不受任何约束。此为沪上同人意见,谨以贡陈参考。再:闻本晚大坂广播无线电台所得消息,日政府已决定方针,训令重光接受英、美使调停沪案,惟须避免谈判其他问题。谨闻。

20.熊式辉致何应钦电2月13日

蒸午、灰未两电敬悉。赣州被匪围攻甚急。伯南派援望〔恐〕无希望,不得已,须由辞修调兵前往。江西兵力,公所深知,抗日剿匪,责任不能兼顾,已迭电陈明。但公既屡电调铭三部,亦自不容攀辕再留,逸民兄已令其迅速开拔矣。此后如再有缓急,应请预为统筹,如有他部同等兵力到赣接防,始可调拨。辉亦拟请缨抗日,赴沪效力,地方之事,将请中央另简贤能。今日而言抗日,乃最光荣,不敢后人也。

谨布腹心。

21.何应钦等致蒋光鼐等电2月13日

蒋介公之意,我军进攻,无论如何牺牲,亦不能达到任何目的。在全般计划未定以前,仍取攻势防御为要。等语。特此电达,即希查照。

22.罗文干等致蒋光鼐等电2月13日

介公今到浦镇召弟等指示,沪事以十九路军保持十余日来之胜利,能趁此收手,避免再与决战为主,其办法如下:一、如日本确无侵占闸北之企图,双方立即停战。二、停战条件,须双方(各)自撤退至相当地点,中国军队退出地方,由中国警察维持。请兄等仍斟酌外部前开接受英、美调停办法各电,及陈公侠兄所言、王俊所述办法,择其于我有利者从速进行。

23.何应钦致蒋光鼐电2月13日

顷致吴市长译转王达夫〔天〕兄元酉电:文日陈公侠兄顷与原田谈话如下:(一)先双方停止射击若干时间,为办理停战之余地,其时间多少,由兄与田代少将协商。(二)停止射击后,谈判如何撤退及撤退区之维持治安方法,均请兄与田代协商进行。(三)上述事件,已由原田急电田代,俟兄面谈,请即前往接洽,并将接洽情形,立刻报告吴市长、顾少川、郭复初、蒋、蔡诸兄,请其处理。何应钦。元酉。等语。合电另达,即望察照。

24.何应钦致林森等密电2月14日

急。限即刻到。洛阳。林主席、徐州。汪院长:统密。本日所得上海情况如次:(1)吴淞蕴藻滨〔浜〕方面,昨日日军强渡,与我六十一师张旅,在曹家桥、纪家桥一带抗战竟日,至下午九时四十分,我军以包围情势,向渡口之日军猛力出击,卒将其驱逐于河之东岸,迄十二时前后,完全恢复我军原来阵线。是役,日军遗弃于战场之死伤官兵在千人以上,渡河时,落水溺毙者亦不少。(2)今日全线无激战,惟上午日军对八字桥方面重炮猛射,飞机六、七架在空中侦炸。下午七时以后,闸北至江湾之线日军又向我射击,至九时停止。(3)我军昨日之战,伤团长一,阵亡营长一,其余官兵死伤约五、六百人。(4)据报昨晚日运输舰六、七只,装运陆军到沪,每只约装千余人。今日据报,自上午十一时至下午三时,日军大队经江湾向张华滨〔浜〕方面前进者连续不断,至三时尚未完毕,约有万人云。判断此项日军,当系其金泽第九师团新增部队。何应钦。寒亥。樱

25.何应钦致蒋光鼐等电2月14日

兹令第八十七师张师长治中同该师第二五九旅全部,于明(删)出发,密由尧化门、和平门车站上车,开驻昆山归蒋总指挥指挥,并俟张师长抵昆后,宋旅即归该师长指挥。

除分令外,特达。仍希将到达时间及分防情形电告,为荷。

26.何应钦致汪兆铭电2月14日

接雪竹元申电,略称:张向华部先头已抵零陵,即将来汉,致英、美、日各领异常注意,日本陆海武官追询尤切。际此形势紧张,该部到汉,对外不无顾虑。等语。此以在京日领,曾有我军由北南开,或由上下开,彼海军必炮击之。既加追询,难免横阻,即尽力向其说明,亦未必置信,倘因是发炮阻渡,双方必起战事,则武汉要区,更不免形成沪局第二矣。钦等熟商结果,似以该部暂驻萍乡,协同剿赤为宜。且抗日剿赤,关系均重,即与该师为国效命之初衷,亦仍不稍违也。我公对于该部移动,事前有无闻知,其驻地究应如何指定,祈即电示。

27.上海市政府致何应钦等电2月14日
顷准法总领事柯克林函开:连日及本日南京中国炮队想系射击日本飞机之故,致炮弹频落于法租界境内,伤及中国居民甚多,本总领事对于中国军队发炮危及管辖区域内中外居民之举,兹向贵市长提出抗议,按此种军事动作,足以发生严重影响,而与其所抱之目的适相背驰,用特函达,即希查照,促中国军事当局,立即停止此种行施已久之举动为苛。

等因。准此。除函复日本飞机连日通过公共租界及法租界,以达市区各处,任意掷弹轰击,置全市中外人民生命财产于不顾,谅为贵总领事所洞悉。本国军队处此情形之下,自不能不有自卫之举动,故本市长以为贵总领事之抗议,应向日本之当局提出。至关系本市各处人民生命财产之安全,本市长亦弥深关切,自当体谅来函竟〔意〕见,转达本国军事当局斟酌办理。惟知日本飞机仍继续向我国军队攻击,则其所发生之一切结果,应由日方负责,此本市长所当郑重声明者也。等语。印发并分函蒋总指挥、戴司令查照核办外,谨以奉闻。

28.何应钦致吴铁城电2月14日

寒申电悉。日方陆军到后,态度突变强硬,我方如具大决裂之决心,彼或戢其凶锋,而交涉易于妥协,情势固然。无如回顾国力,除财政问题外,抗日剿赤两难兼顾,如彻底抗日,则必与赤匪妥协而移调剿赤之师以应战,如赤匪仍从进剿,则对日再无彻底进剿之余力,两者只能出于一途,万难并进也。现在进行似应本一面抵抗一面交涉之原则,如须变更,应请各地中委迅集行都,讨论决定,以免顾此失彼,纡缓迁延,贻误大局也。尊见如何?

29.张治中致林蔚密电2月14日

限即刻到。南京。参谋部林厅长蔚文兄:元午电奉悉。○密。婴城固守,粮食最关重要,而本地米粮来自无锡,现在交通梗阻,来源几断,征集綦难。且本月份伙食仅领少数,亦殊无法购办,此种艰苦情(形),实不愿烦渎总座。而负主持军需之责者,似知所轻重缓急,固无待部队之申诉。拟恳吾兄速令军需署先发军米壹万包、面粉五千袋解送无锡,交本军通讯处主任钱瑞庭转运常熟存储,以备后用,至感。再者:战时例发军米,前在淞沪,曾由总指挥部间有领取,今自此间,请领无着。若言饷项,则友军按月十成,且闻有加一之说,而本军例发八成,尚积欠四、五月之久。同在一条战线,相形见绌如此,无怪各部队长咸以逃兵及伤兵不愿回队为苦也。以上均不便直呈总座,便中能一提及否?幸甚。弟张治中。寒午。樱

30.何应钦致吴铁城等电2月15日

寒申电悉。沪案交涉,在沪日军领袖,当然本其政府所定方针而移转其态度。但私人方面磋商调停方案亦为促成解决本案之甚大助力。望兄本私人资格,继续与田代等商定和平方案,并采取其真意,以供外交当局之研讨。至正式交涉,自应照迭电仍由外交方面进行商决也。

31.王俊致何应钦电2月15日

酉电所述各节,经遵谕转请吴市长、顾少川先生等商量应付办法。旋据吴市长称:商量无办法,拟明午专请英、法、美公使吃饭,确商之。又:日方一般观察,以十九路军非政府之军队,并为中日交涉之障碍物,须将其击灭后,交涉方可顺利无阻。经俊切实讲解,始稍明白。

32.上海市政府致何应钦等密电2月16日

急。限即刻到。南京。何部长、罗部长、陈部长、朱总长、中宣会、特外会勋鉴并转汪院长、蒋委员钧鉴:统密。

(1)今日午后,闸北、吴淞方面,仍无战事,江湾小有接触,我军获胜

(2)据报植田向荒木日相报告,上海近郊河川沟沼纵横,日军作战行动上非常不利。十九路军为中国军队中战斗力最强之兵,并有多数德人设计作战,因此,预测必有若干时间苦战。现日陆军中央部正考虑此后之增兵,昨日荒木陆相已向芳泽求增兵之谅解云。

(3)日军觉我阵地之难功,拟用国际公法未禁止之催泪弹及催咳弹等瓦斯炮弹。

(4)本日各报载,沪领团文日致国联二次报告书全文,对于破坏上月世日停战协定,认为无从断定责任。又对于日便衣队在沪暴行,列举事实颇详,谨闻。上海市政府叩。铣戌。樱

33.张治中致何应钦电2月16日

职午后十一时抵南翔,已晤蒋总指挥,商定由吴淞西端起经曹家桥、胡家宅再南北至江湾(不含),归职军担任,除宋旅已经接防外,其余拟明夜接防。惟此线在战术上为敌攻击重点,似应掌握有力之预备队,以备缓急。八十八师仅有三团,指挥作战,诸感困难。拟请钧座赐将该师驻镇之一团,调还建制,不胜感祷。

34.吴铁城致何应钦等电2月18日

日军司令植田谦吉致蔡军长廷锴通牒,于本晚八时四十 分钟送到,要求立刻停止军事行动,二十日上午七时撤退第一线,二十日下午五时前,浦东、浦西撤退二十公里。余如本日酉电,日领并有同样通牒送达市府,谨闻。并请转陈汪、蒋二公,及将巧酉电一并转电洛阳为祷。下附日将植田致蔡军长通牒全文、日领松井致上海市府通牒。

日将植田致蔡军长通牒2月18日

本职基于欲以和平友好之手段达到任务之热烈希望,兹对于贵军通告左开各件:一、贵军应即从速中止战斗行为,于二月二十日午前七 时以前,将现据之第一线撤退完了,于二月二十日午后五时以前,从黄埔江西岸,由租界西北端连络曹家渡镇、周家桥及蒲淞镇之线起算,黄浦江东岸由连络烂泥渡及张家桥镇之线起算,各从租界境界向北二十基罗米突之地域(包含狮子林炮台)内撤退。

二、日本军于贵军开始撤退后,不行射击、轰炸及追击动作。但此飞机之侦察不在此限。又贵军撤退后,日本军仅保持虹口附近之工部局道路地域(包含虹口公园之周围)。

三、贵军第一线撤退完了后,日军为确认实行起见,派遣有护卫兵之调查员于撤退地域。该项调查员携带日本国旗,以资识别。

四、贵国对于该撤退地域外上海附近之日本人生命财产应完全保护之。此项保证如不完全,日方当采适当之手段。

五、关于在上海附近(包含撤退区域)外国人之保护,容另商议。

六、关于禁止排日运动,一月二十八日吴市长对于村井总领事之约诺,应严重实行。

七、关于此项当另由帝国之外务官对贵国上海行政长官有所交涉。

如以上各项不能实行时,日本军将对贵国军不得已采取自由行动。其结果所生一切责任应由贵国负之。

昭和七年二月十八日午后九时。

大日本帝国司令官植田谦吉

第十九路军蔡廷锴阁下

日领松井致上海市政府通牒

径启者:自一月二十八日晚贵国第十九路军及便衣队向日本陆战队攻击以来,闸北方面中日两军成对抗之形势,二 十九日晚双方虽有停止战斗行为之成约,但贵国军队仍背约向我方射击或加轰击,使我方不得不予以应战。且以贵国军队实行其有计划之挑战,于是吴淞及江湾方面亦发生军事行动。在此时间,贵方一方面散布关于十九路军对于防卫租界保护居留民而绝无他意之我军加以新的攻击,便衣队出没于各处依然不停止其恶劣凶暴之行动。居留日本人固无论矣,即上海租界亦受到非常之威胁。本总领事认为在此之时从速解决由两国军队冲突而起之事态乃极为必要。故希望依照左列条件从速终止战斗行为,切望贵国军队接受该项条件,同时予以切实之履行。贵国军队不接受该项条件,日本军队将有自由行动之事实。

(一)中国军队须于二月二十日午前七时以前将第一线撤退完了,于二月二十日午后五时以后,从黄浦江左岸由公共租界西北端连结曹家渡镇、周家镇及蒲淞镇之线起算之租界北部境界线以北及接连黄浦江右岸烂泥渡及张家楼镇之线以北,完全撤退至距租界线二十基罗米突以外之地域(包括狮子林炮台),即将该地域内之炮台及其他军事设施撤去,并不得重行建筑。在上海附近而不属于上述撤退地域内一带之日本人生命财产,须由中国方面完全保护。如上项保护有未完全之情形,日本方面得执行适当之手段。便衣队,中国方面应一概有效禁止之。

(二)日本军在确认中国军队业已撤退之后,仅只保持虹口附近之工部局道路地域(包括虹口公园之周围)。日本自中国开始撤退以后,停止射击、轰击及追击之行动。但飞机之侦察不在此限。

(三)中国军第一线撤退完了后,日本军为确认其实行起见,得派遣有护卫兵之调查员于撤退地域。

(四)关于保护上海附近(包括撤兵地域)之外人,另行商议之。

再:关于第十九路军此次采取此种行动之经过,业于二 月十五日,本总领事致贵市长函中言及,认为毕竟由于贵市长对于一月二十八日答复一月二十日本领事要求所称即时解散抗日会及禁止其他排日运动之诺言未有切实实行之诚意与能力而发生,是以本领事应重新向贵市长要求从速而且完全实行上述贵市长之诺言。本总领事以极大之关心监视贵市长对于本案之实行。如贵市长不能实行,我方不得(不)采取适当手段时,由此所发生一切责任应由贵方负担。合并声明。相应函达,即烦查照。

35.上海市政府致何应钦等电2月19

日本日市府答复日总领事公函,于下午七时送达,原文如下:径复者:昨晚九时接准贵总领事来函,所开各节,业经阅悉。查来函所述上海方面严重之形势,均系贵国军队违反公约、公法,任意进攻吾国领土、惨杀吾国人民所造成,其一切责任,应由贵国负担一节,迭经函达在案。此次贵总领事所请转达本国军队要求实行之各项条款,本市长未便转达。查来函(所)指各节,均为足以影响中日两国一般关系之问题,应由两国外交代表处理。本市长业经呈报本国政府核夺,由外交部径行答复贵国驻华公使矣。惟应声明者,贵国军队现仍实行挑衅,攻击轰炸,无所不为,以致本国国民之愤慨日见增加。在此情形之下,所谓抗日运动,自难消灭。凡因此而发生之一切责任,贵国自应完全负担。相应函复,请烦查照。此致。日本国驻扎上海总领事村井仓松  又:廷锴军长答复日军司令文曰:径复者:顷接贵司令二月十八日午后九时来函,备悉一 切。本军为中华民国政府所统辖之军队,所有一切,悉遵国民政府之命令。来函所开各节,业经呈报国民政府核夺办理,由外交部答复贵国公使,本军长未便答复。谨电奉陈。此致大日本军司令植田谦吉中华民国第十九路军军长蔡廷锴

36.上海市政府致何应钦等密电2月21日限即刻到。南京。何部长并转汪院长、蒋委员钧鉴:罗部长、陈部长、朱总长、中央宣传委员会、特种外交委员会勋鉴:○密。

(1)今日下午三时起,敌舰卅余艘、飞机数架,向吴淞狮子林炮台集中轰炸,我军略有死伤。在浏行镇被我八十七师步枪击落飞机一架,该机号数为156号。

(2)同时江湾一带,敌用坦克车、大炮向我进攻,经我军沉着应战,敌死亡甚多。

(3)一时许,南翔车站,被敌机炸死站长一名,难民三、四十名。又:同时敌机四、五架,轰炸大场车站,炸死无归难民四、五十人。

(4)大场方面,敌用排炮按次向我防御工事射击,意图毁坏。

(5)据报告,日本将调善通寺第十一师团来沪增援,日内即可到沪,谨闻。上海市政府叩。马酉。樱

37.陈铭枢致蒋介石电2月22日现由察前线作战情形及影响各国关系,依蒋、蔡等意见,决不宜撤退。且因战斗日烈,亦难抽兵回作工事。兹决定以南翔亘浏河之线为第二防御地带,由吴工兵监规划工事,请即饬上官云相所部前来担任工作为祷。前方两军,协同作战,情同手足,无殊一军,必能发挥最大之光荣,请拜廑虑。但为持久抵抗之计,务请俯照前记,迅调江西陈、卫、谭各部兼程前来,无论现在前线如何牺牲,亦可达到目的也

38.蒋介石复陈铭枢电2月22日养辰电诵悉。所请饬调上官及陈、卫、谭各部,查上官部因渡江困难,今日止,尚只渡过一营,陈、卫各部,分防赣西,更非短时日所能集结。军事最重确实,上述办法,以难预期之事,求其适应机急,必至贻误戎机。请仍照在京面定之原计划实行为盼。

39.张治中致蒋介石电2月28日昨午蒋总指挥忽发撤守罗店、刘家行、大尝真茹、龙华之线之令,而以大场北方之许巷为左右两翼军之分界。职详为考虑,深以此线正面太宽,又无工事,恐难立稳,而且放弃吴淞,精神上影响甚大。当即条陈,仍以吴淞沿蕴藻滨〔浜〕延引至胡家庄南北,沿其支河占领竖桥、李家楼、王家巷、兴隆桥之线,而以利众桥为左右两翼之分界。此线沿河配备,等于蕴藻滨〔浜〕阵地之坚固,纵敌再增两师团来犯,亦不足虑。蒋总指挥阅图(参观二万五千份一之图)之后,颇以为然,当许照办。未几,蒋总指挥复电告十九路军各官长皆誓死守原防地,不愿撤退。遂决定全线照旧不动。并告此为钧座体念官兵伤亡过大,欲变换阵地待援到举行反攻之意。窃以在左翼放弃吴淞,则影响观听,右翼放弃,则闸北隔绝,上海交通呼应中断,而且徒张敌焰,将来军心不固,民众失望,在钧座诚有统筹全局之胜算,中伤者则又将多所指责,甚愿钧座仍令蒋总指挥固守原阵地,待援到,即在江湾、吴淞间地区与敌决战。如增援不到,而万不得已时,则只有退守浏河。嘉定、黄渡之线,较为巩固,可作长期抵抗。若罗店、大尝真茹、龙华之线,似觉退失依据,有损无益。管见所及,谨以具申,伏乞裁夺施行。

40.张治中致蒋介石电3月1日本日敌全线总攻,我右翼之七八师正面,即自竹园墩南端至江湾以北阵地,已被突破,职军正面亦在激战中。七丫口上陆之敌,已占浮桥镇,职令宋旅派一部固守茜泾营,主力控置浏河待命。顷蒋总指挥电台,七丫口上陆之敌,以一 般观察,其兵力当在一师以上,而我十九路伤亡过大,预备队似被用荆若日内无强大增援到达,则似应仰体钧旨为保全力量再接再厉之第二步计划。不知钧座对此有何训示遵行也。

41.张治中致蒋介石密电3月11日急。南京。蒋委员长钧鉴:○密。

(1)敌原据每浮桥、岳王市、娄塘、外岗、安亭、白鹤港之线,据报今日其大部有向嘉定、罗店方面移动模样,余无别情。

(2)廖夫人何香凝女士前来慰劳,夜住济时师部,明午来职部,谨闻。张治中呈。真戌。樱

42.孔祥熙致蒋介石密电3月13日蒋委员长介公钧鉴:○密。对日外交管见所及者有三,谨陈于次:我方始意借沪事同时解决东北问题,现因我之撤兵,英、美松手,日方益反对联带解决。窃恐沪事因此再扩大,如我在军事上有把握,能与敌战更佳。否则,不如先将沪事求一结束,庶可保持东南富源,利用海通,积极购制军实,此宜注意者一。东北伪国成立,国联力微,此时我方宜趁美国舆论对日激昂,援用九国条约,请美国以盟主地位召集会议,以资制日,此宜注意者二。日本现尚未公然承认伪国,我可慎选素与日有联络者,对日虚与委蛇,关于日方条约上既得之合法权利与〔于〕我主权无损范围内表示允予承认,俾易就范。即现在东北被日利用诸人,亦宜暗通声气,极力使之内向,免其久迷不返,为日作伥。至相当时机,俾可为我内应,此宜注意者三。以上三端,如能运用得法,对日问题,似可迎刃而解。特电奉达,布赐裁酌,特商诸同志为荷。孔祥熙叩。元二。樱

43.张治中致蒋介石电3月13日

顷闻敌方无意和平,势将大举来犯,我誓当坚决抵抗到底。前奉钧座铣电所示,最后将在吴兴、广德间与敌周旋。惟职以历来作战之教训,凡各部所受损失,伤亡者十之六、七,而因撤退逃亡者,亦十之三、四。现在职军守备地区,河川复杂已极,非船莫渡,大军运动,至感困难,倘万一必须撤退时,则损失不免更大,故职意与其因撤退而受损失,不如为发扬我军精神,而作一热烈之牺牲,即如敌来犯,先在原阵地抵抗,最后则退据常熟附近固守,誓共存亡。职预作之腹案如左:

(一)四十七师占领文唐下大义桥、市桥镇小王桥南折至城北之环形阵线。

(二)八十七师占领城南昆城湖,又自莫城镇姚家店之线。

(三)八十八师专任守城。

(四)由八七师控置主力。如用时,相机出击之用。

(五)各阵地前方均配置警戒线,利用村落、河川为据点,坚强拒止敌人。

(六)为指挥便利、精神团结起见,职与四七师及八八师长同驻城内。

以上仅假设一种情况而作之腹案概要,将来当依现实情况,斟酌损益,随时请示核定。惟当呈明者,常熟为敌舰所不及、敌炮所难用之地,只须设备多数高射炮对付敌机,如此阵地坚固,防御严密,似可久持。至弹药,拟以无锡仓库移来,米粮亦在设法购集。如承钧座饬部接济若干,甚所企祷。是否有当,乞示遵。

44.蒋介石复张治中电3月14日元亥电悉。预作方案尚妥,惟鹿苑镇须由四十七师开驻一团布防为要〈下略〉

45.陈立夫等致蒋介石电3月21日急。南京。蒋委员介公钧鉴:闻汪、陈等有请公推动汉卿出师关外之议,职等详细研究,以为无论彼等用意如何,钧座最好趁此机会率师北上,终其利益,约有五端:(1)收复国土,湔雪国耻;(2)牵制日寇,实现钧座持久抵抗之计划;(3)融和内部,顺应人心;(4)率此北方健儿,巩固军事重心;(5)树立北方革命基初〔闯。此种伟大之计划线,固国家之福,不成,亦有无限之光荣。目列之徒,以此似为最光明之出路,不知钧座以为然否?外交问题,须切实与英、美联络,最好以东三省经济利益为交换,既可败日,又可防俄,军实接济亦可由此向英、美设法。如钧座北上,职等愿追随左右,赴汤蹈火,所不敢辞,并以附陈。职陈立夫、程天放、曾养甫同叩。马。樱

46.孔祥熙致蒋介石密电3月21日急。南京。蒋委员长介公钧鉴:○密。昨晤此间金融界要人,言及日方宣称飞机轰城市由于我方在城市驻军所至〔致〕。近闻中央对日准备一战,固极仰佩。东南为全国富庶之区,而京沪杭甬路沿线各城市,如苏、常、无锡、杭、禾、甬,尤为东南精华所聚,被敌方破坏,国家元气无存。此后驻军筑垒,拟请饬令前方,务必远离城市,避免敌人目标,以图万一之保全。据称:昨已径电奉陈,嘱再转达。用特电陈裁酌办理。弟祥熙叩。马。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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淞沪停战协定

第一条中国及日本当局既经下令停战,兹双方协定,自中华民国二十一年五月五日起,确定停战。双方军队尽其力之所及,在上海周围停止一切及各种敌对行为。关于停战情形,遇有疑问发生时,由与会友邦代表查明之。

  第二条中国军队在本协定所涉及区域内之常态恢复,未经决定办法以前,留驻其现在地位。此项地位,在本协定附件第一号内列明之。

  第三条日本军队撤退至公共租界暨虹口方面之越界筑路,一如中华民国二十一年一月二十八日事变之前。但鉴于须待容纳之日本军队人数,有若干部队可暂驻扎于上述区域之毗连地方。此项地方,在本协定附件第二号内列明之。

  第四条为证明双方撤退起见,设立共同委员会,列入与会友邦代表为委员。该委员会协助布置撤退之日本军队与接管之中国警察间移交事宜,以便日本军队撤退时,中国警察立即接管。该委员会之组织,及其办事程序,在本协定附件第三号内列明之。

  第五条本协定自签字之日起,发生效力。

  本协定用中、日、英三国文字缮成,如意义上发生疑义时,或中、日、英三文间发生有不同意义时,应以英文本为准。

              中华民国二十一年五月五日订于上海

                    外交次长郭泰祺

                    陆军中将戴戟

                    陆军中将黄强

                    陆军中将植田谦吉

                    特命全权公使重光葵

                    海军少将鸣田繁太郎

                    陆军少将田代皖一郎

  见证人:依据国际联合大会中华民国二十一年三月四日决议案协助谈判之友邦代表驻华英国公使蓝普森驻华美国公使詹森驻华法国公使韦礼德驻华意国代办使事伯爵齐亚诺


  附件第一号

  本协定第二条规定之中国军队地位如下:查照附连上海区邮政地图(比例尺十五万分之一)由安亭镇正南苏州河岸之一点起,向北沿安亭镇东最近小浜之西岸至望仙桥,由此北过小浜至沙头东四基罗米突之一点,再由此向西北至扬子江边之浒浦口,并包括浒浦口在内。

  附件第二号

  本协定第三条所规定之地方如下:

  此项地方在附连四地图各别标志为甲、乙、丙、丁,并称为一、二、三、四各地段。
  地段(一)见甲图。双方订明:(一)吴淞镇不在此地段之内;(二)日方不干涉淞沪铁路暨该路工厂之运用。

  地段(二)见乙图。双方订明:万国体育场东北约一英里许之上海公墓,不在日本军队使用地段之内。

  地段(三)见丙图。双方订明:曹家寨及三友织布厂不在此地段之内。

  地段(四)见丁图。双方订明:使用地段,包括日本人公墓及东面通至该墓之路在内。

  关于此项地方遇有疑问发生时,经共同委员会之请求,由该委员会之与会友邦代表查明之。

  日本军队向上列地方之撤退,于本协定生效后一星期内开始,关于开始撤退起四星期内撤完。

  依照第四条所设之共同委员会,对于撤退时不能移去之残疾病人或受伤牲畜,采取必要办法,以资照料,并办理其日后之撤退事宜,此项人畜,连同必需之医药人员,得遗留原地,由中国当局给予保护。

  附件第三号

  共同委员会以委员十二人组织之。中国及日本两政府暨依据国际联合会大会3月4日决议案协助谈判之与会友邦代表,即英、美、法、意各驻华外交代表,各派文武官吏代表各一人为委员。该会委员依照委员会之决定,得随时任用认为必要数之助理员。所有关于程序事宜,由委员会斟酌办理。

  该委员会之决定,以过半数行之。主席有投票取决权。主席由委员会内与会友邦代表委员中选举之。

  委员会依照其决定,以其认为最善之方法,监视本协定第一、第二、第三各条之履行;并对于履行上述各条之规定有任何疏懈时,有促使注意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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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民义勇军

简言

国者,乃民族集团所在之称谓也,立国之初,须具备有下列之要素,其一为人种之类别,其二为人类生育地之山狱河川,其三为人类原始之结合性质,四组织,五保卫,六此民族集团与他民族集团之界限,必具备上列诸要素,国乃成立,于是乎有甲国与乙国等之名别矣。

百年前之中国,为闭关守旧时代,自跻乎世外桃源之列,晚近百年,渔人问津,接踵而至,鸡黍之供巳空,洞天之奥尽?,驯至喧宾夺主,驱主为奴,昔日如朝鲜台湾香港,今如辽宁、吉林、黑龙江热河等省,其地域则沦亡于仇敌,其民众则陷而为敌奴,愤激痛心,试思世间事,孰有甚于此者,具有灵知,奚堪忍受,吾言至此,吾笔坠矣。

政府为民族集团所组织之治理事务机关,军队为民族集团所供养之保卫此民族集团之武力团体,国之存亡强弱,必视组织与保卫之良否为断,苟有组织之条理,与保卫之力量,不完善,不充实,或二者之间,有所偏废,则其民族集团之危殆,意中事耳,必组织条理之完善,与其保卫力量之充实,二者相辅以进,各尽能事,而后循此原则,进行不息,则危亡之虞可免,强盛之域可期。

九一八(民国二十年)日本?视国际盟约,破坏东亚和平,公然逞凶,侵略我东北,残杀我同胞,张学良为东北长官,拥兵十余万众,年需军饷千余万元,竟以不抵抗闻于时,遂令倭寇长驱直入,继扰平津,施及上海,我民族集团之边圉丧失,腹心震慑,凡惶惶焉,大有朝不保夕,丧亡无日之慨,当是时也,血气之士与四方豪俊,风起云涌,奔走呼号,不旬日间,而有抗日救国之种种团体设立,其分工合作,靡不各尽天职,上海市民义勇军,即于斯时开始组织,开始训练矣,古哲有言,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上海市民义勇军之得有良果者,斯时之组织与训练,为其因焉。

一二八(民国二十一年)日本向我上海市政府威吓要求其不道之权利,我上海市政府竟畏其肆暴,遂忍受屈服矣,讵狂暴野蛮之日本,阳则声言满意,阴则砥砺利器,实施侵略我土地,屠杀我同胞,第十九路军以守土有责,毅然作正义之抵抗,敌以陆海空三军,同时进迫,屡经痛击退却,嗣第五军之一部亦继起抗日,自闸北、而江湾、八字桥、蕴藻滨、庙行、曹家桥、吴淞、宝山、浏河、各要隘,先后血战,大小不下百役,虽死伤甚众,而前仆后继,气不稍馁,相持月余,屡挫敌锋,可使三岛倭奴,胆寒而气夺,是年五月五日,停战议成,协定签字,谓非城下之盟,终觉不舒士志,该协定之签字者,双方战斗之指挥官员,均参加焉,而益以列强之使领,为共同委员,是项协定,论其性质,颇难方物,然我政府之酷爱和平,委曲求全可

至尽,我国民众对之,自不能不为之同声痛哭,引为耻辱。

上海市民义勇军,于二月一日,由屏南率领,参加第十九路军抗日作战,二月二十七日,奉命助守宝山,三月一日,敌猛攻宝山,屏南仅持二百余同志之勇气,六十四杆之快枪,四百枚之手榴弹,十八名之十力路军,及海滩上埋藏之九颗地雷,作誓死之抵抗,竟将倭敌击退,旋奉命退人第二防线,驻于苏州之唯亭,当协定未签字时,屏南极力主张反攻,驱倭奴人海,是代表上海市民之公意而主张也,讵未蒙指挥长官之采取,反攻希望,遂告断绝,甚矣民意之无所获伸,欲民力之有所施,胡可得哉。

四月二十六日,上海市民义勇军,由第十九路军七十八师第一五六旅翁照垣旅长,改编为十九路军随营学生义勇军第二大队,严格训练,至六月十日毕业,蔡廷锴军长,区寿年师长,给予毕业证书,并赠予纪念章,蔡廷锴军长以上海市民义勇军助守宝山,有退敌之功,特给奖?一面,是即淞沪停战后之义勇军结束情形如此,毕业后之义勇军,有五十三人参加上海学生义勇军东北志愿团外,余均归还原籍,或至上海就业,继续?侮工作,国难方殷,民责至重,欲求自存自荣,端赖努力不息,谨?简要,以垂久远,愿览斯篇者共勉。

王屏南二十一年六月十五日作

上海市民义勇军之起因

中华民国二十年,九月十八日晚十时,日军藉端启衅,谓中国军队于九月十八日下午十时,炸毁南满铁路之柳条沟,遂侵我东省沈阳之北大营,守兵?之,旋奉长官命令不抵抗退避,讵日军则乘机掩袭,杀死我武装同志甚夥,次第占据我东省兵工厂、沈阳城、营口市、辽阳、等城市,并炸毁我东省迫击炮厂及其他大规模之建筑物,所有储藏之军用飞机、枪炮、弹药、等军械军需品,全被洗劫,良民遭其屠杀,惨不忍言,倭祸之消息传来,凡有血气,莫不同仇,上海市民,遂群起组织抗日救国义勇军,最先成立者为上海市特区市民联合会第二区分会(即上海福建路商界联合会),于十月五日下午六时,假西藏路宁波同乡会开成立大会,到同志三百余人,邬志豪主席,?会演说者,有朱子桥将军等多人,慷慨激昂,同有不灭倭奴誓不还之慨,是会公推屏南与陆祺生负责训练,嗣后各区分会之义勇军,相继成立,报名从戎之同志,统计达一千六百余人,由是乎上海市特区市民联合会为统一指挥起见,遂组织义勇军委员会,以为发号施令之集团焉,同时上海市各团体抗日救国会,亦成立抗日救国义勇军委员会,编训义勇军三团,员额达四千余人,旋因意见分岐,训练未满三月,乃自行宣告解散,至堪痛惜,仅有上海市特区市民联合会各区分会所训练之义勇军存焉,继续训练,志不稍衰,在黑省马占山挥兵抗日时,即有同志数十人,参加援马团北上者,亦可见忠心为国之一班矣,当训练之时,求不得枪械,后则仿造铁枪以代之,其动作与精神,尚称齐整,屏南于训练期中,每日必于拂晓到达操场,虽雨雪未尝或间,用此恒毅,为同志率,其能持久不变者,不可谓非精神之感奋耳。

上海市民义勇军之出发

二十一年一月二十八日晚十一时,日军忽侵犯闸北之天通庵,枪炮之声,同时齐作,我住居于闸北之同胞,老幼妇孺,均从睡梦中惊醒,仓惶起避,父母妻子,因之离散,因之惨遭弹伤,惨遭击毙者,不可数计,此种不宣而战之侵略,实为古今中外绝无竟有之不人道举动,其野蛮,其残虐,毒蛇猛兽,无以方其万一,我第十九路军防守前线之士兵。睹?残暴,忍无可忍,为守土责任计,为维持人道计,毅然举枪抵抗,激战极烈,倭敌受挫败退,以公共租界为护身符,为出发之根据地,尽其现有之陆军、海军、空军、继续对我轰炸射击进攻,我第十九路军则沉着守抗,不为稍动,并时以歼敌克敌闻,上海市民则一致奋起,争以食品犒劳,第十九路军士气,以之愈壮,上海市民联合会义勇军委员会,临时召集紧急会议,公推蒋君毅张子廉及屏南为代表,袖函冒险至真茹,谒见蔡廷锴军长,请愿参加杀敌救国,蔡军长当告以各部义勇军请愿参加抗日,甚好甚好,但须向义勇军副主任翁照垣旅长处接洽,以一指挥,嗣至闸北钱江会馆,谒见翁照垣旅长,请愿参加抗日,当得翁旅长许可,并由丘国珍参谋主任面嘱丘秋星副官主任,为市联义勇军觅定驻?地点,屏南等以请愿参加之目的既达,急回上海,通告志愿出发前线杀敌之义勇军同志,至南京路之新世界北部集会,时新世界之国货大商场被工部局非法封闭,故内部非常宽厂,义军同志,一时聚集者,达二百余人,当会议之际,有胡一波者,系市联义勇军委员会公推为参谋,临时推荐王志祥为先锋队队长,通过,遂各别间道往集闸北之平江公所点编,结果间关奔集者,已达二百余人,屏南特与丘参谋主任,丘副官主任接洽训练事宜,及枪支等事宜,均得圆满办法,丘参谋主任认为义勇军同志虽经训练,但未实习作战,未可轻于尝试,决定开赴大场实地训练,并指定暂住大场之宝华寺,屏南遂令先锋队队长王志祥,副队长张国枢,率队开赴大场宝华寺驻?,屏南则遄返沪上筹备军粮军需品等,以应需要,至沪后于深夜访邬志豪陆祺生潘以三翁伯英陈抱三诸位先生,请为协助,以济义勇军之需要,承诸先生慨许赞助,心为一宽,次日拂晓,据报称义勇军开至半途,遇敌被击散,有数同志伏于田野乱草中,得免于难云,又据报称先锋队队长王志祥,率队行至中途,乘隙脱逃无踪,以故群龙无首,张国枢副队长,又无指挥及驾驭能力,遂各自散去,又一说谓系王志祥顾虑时间过迟,未有适当准备,恐至大场时,无人招待,饥不能得食,住不能得居,故拟中道折回,仍驻平江公所,准备次早前进,而同志间有发生误会者,适在争论,乃敌方之炮火甚为猛烈,有为避免无谓之牺牲计,暂为散开,遂至误会愈多,不可约束,王志祥措置乖宜,竟至一逃了之等语,屏南得报,愤激万分,深以任用非人,致误军机,乃急赴闸北平江公所,查察究竟,至则见军需陈留青,副官屠善元,同志金志豪、凌德瑞、吴学如、等五人,犹在整理事件,询王志祥等何以中途失散,经陈留青、屠善元等详告经过情形,始悉由于先锋队长王志祥未具决心,在开拔前,对屏南以钞洋一百余元交与军需官,而不交与队长,其言语间,颇含怨恨,于开拔时,未见如何表现,迨开拔行约二里许,遂声言时间不早,前进危险,迫副队长张国枢下口令向后转,张国枢以队长之命令,未便违抗,为下口令,当向后转之口令下时,同志间群起质问,王志祥知巳无法约束,但言前进危险,同志有以大义责之者,王志祥无言以对,旋即乘间逸去,陈留青屠善元等五人,则留住保存军需用品,以待后命,屏南乃令迅将军需用品运往大场宝华寺,一面下令召集散归之同志,遄至大场就编,此义勇军同志既聚忽散,散而复聚之经过事实,彼王志祥等之居心与行为,哀莫大焉。

上海市民义勇军之成立

屏南至大场之途中,见野田草菜间,抛置死孩数具,有一为犬所?,白骨暴露,而沿途扶老携幼,狼狈逃难者踵相接,救护队之红十字车,与其插红十字旗之汽车,北向疾驰者,皆运食品,西南行者,则沿途援载难民,彼残虐不道之敌机,则翱翔空际,任便掷弹轰炸,我同胞之死难者,不可胜计,其痛哭之声,恒为敌之机声,敌之炮声所掩,彷?若有所闻,屏南坐田君萼芳所驾之三轮汽车,因军务在身,希望瞬息到达,故田君开足速率,被敌机所见,跟踪追炸,连掷数弹,均未命中,十九路军以高射炮击之,敌机始高飞避去,在中山路上丰田纱厂之桥头,见敌兵荷枪布哨,并架机关枪于纱厂之墙头,状态似甚严重,度其意似欲断桥拦路者然,如果此桥被断,则民众之救护工作与运输犒军物品之交通,必至发生困难,屏南思欲先解决丰田纱厂之敌军,以利交通,企图械弹,则急不可得,因之中止,旋该处敌军亦自撤去,少却后方中途之障碍物,心为稍慰,到大场宝华寺时,检点义勇军同志,未满五十名,是后同志间关奔集者,日见增益,特令分班,严格训练,至二月十四日,已达二百四十余名,先向第七十八师第一百五十六旅司令部,领得快枪六十四杆,子弹一万二千发,于是将已到之同志,先编成二连,又一补充排,委任李楷为第一连连长,王海清为第二连连长,成立上海市民义勇军第一大队,第七十八师第一百五十六旅司令部,以屏南为大队长,负统率训练之专责,当是时也,同志之服装不完整,给养无的款,若以常情论之,此等爱国之团结,精神虽好,志力虽坚,而服装与给养之来源无自,供应无人,欲其有成也事诚难甚,屏南此际除以自力,暂事支持外,乃向上海市商会王晓籁王延松诸先生,及市民联合会乞援,由是乎服装米菜之属,供应时至,心为一宽,所来同志,皆为有职业之爱国优秀份子,其能抱定决心,舍弃其丰衣美食,娇妻爱子,并及其他之一切快乐,毅然决然,不有军书之催迫,而自来此朔风怒号,冻指裂肤之沙场上,接受严厉之训练与约束,言衣,则军装薄絮,言食,则一日两餐,言卧,则单毡稻草,言起,则东方未白,每日三操两讲,风雪无间,一闻号令,立刻奔集,纪律綦严,作息不苟,官长与士兵,志在同心杀敌,一切给养,无或稍异,方以卧薪尝胆,殊无愧当,细察全体同志,其体肤虽形劳瘁,而其精神则日益焕发,其坚毅为如何哉,惟锻金必见渣烬,同志间有意志不坚强者,有不能忍受饥寒不能久于劳练者,常有托故求假,或?病求医,既得假,乃一去不复还者,实繁有徒,甚至有不得假而夤夜私逃者,旬日之中,计有二十余人之多,嗣有数人逃至半途,而被弋获者,屏南欲解送旅司令部讯办,以伸军纪,而厉来?,逃者乃痛哭陈情,愿受大队长严惩,顾全面子,是时同志间,多有代为担保及缓颊者,屏南亦以上海市民义勇军之全体荣誉关系,为之犹豫者再,若解送旅部讯办,不顾同志之情求,则属寡恩,寡恩不能用命,若不严惩,则军令不明,威信不立,不能以战,乃集合同志公开讯办,使之立誓,悔过自新,并杖责后归队,又有一人窃取同志间之财物,亦公开讯办,杖责革除,自是之后,?故请假与乘隙私逃者,遂少矣,此虽是最少数人之无恒,然不能不自咎驾驭无方,由是乎乃稍稍用严厉专制之方法以约束之,每当讲解战术时,除引用古人救国之大义,以相激励外,于以利用机会,申明军纪,互相维系,并于日暮时,举行一小时之军中娱乐,如表演国术,捉迷藏,讲笑话等游戏,以助兴趣,而同志间有知屏南长于拳术者,遂一致鼓掌欢迎表演,屏南乃常为表演武当派之四金刚,及柔术中之五老手,以殿余兴,宝华寺大雄宝殿之左右两廊,左为义勇军之食堂,右为义勇军之宿营,东厢为大队部办公室,余亦为宿营,东厢之东,有花园一,亭榭位置整然,园之东隔有二丈余广之水沟,通于寺后之水池,长约百余武,水沟之东为环墙,十九路军,因环墙而筑战壕焉,墙外为田野为竹园,由此东南行五里许,便为前线,日夜交战,枪炮之声,不绝如缕,而敌机日必数次来大场侦察,机见人不问为军或为民,便掷炸弹,并放机枪扫射,我军民死于非命遭其荼毒者,日必数起,至民家房屋,被其炸毁者,无日无之,一日旅司令部副官李斌,行径大场汽车站附近被炸伤右腿甚重,是日人民被炸死伤十余人,宝华寺之后,湖心亭与梅园之西,设有红十字医院,中居伤兵百余人,亦被炸,死伤多人,红十字医院为保护伤兵及病人计,不得已移往嘉定,以是之故,我义勇军同志之训练时间,改为日夕以后与日出以前行之,朔风刺肤,冷霜砭骨,其忍受痛楚,愈甚于前,同志之体力稍弱者,因之萎顿致病,颇不乏人,医药之求,则日甚一日,同志间有因病作慷慨语曰,我为愤日寇之侵凌,欲杀敌报国而来,今若不幸因病而死吾躯,有何面目,以见祖先之灵,屏南闻斯壮语,亟至病者身旁,用好言抚慰之,略谓精神所至,金石可开,况我等一腔热血,为救国故牺牲一切快乐,来受非常痛苦,前途光荣,决能造就,偶尔不适,何至于死,请安心少睡,即可痊愈等语,忆十余日中,病者不下十人,然皆霍然,心为欣慰,至于医药之供应,有由钱龙章先生等捐助而来,若估计价值,当不下百金,军中医药,为一要需,不可忽也。

上海市民义勇军之给养

给养为军中命脉,撙节既不可能,断粮尤为大忌,本军当征集之初,所有度支,未得分文之外助,屏南深以未具雏形,万不可向人乞援,若不顾虑及此,则不免遭人白眼,除奔告二三知友请为进行筹应外,乃先出私囊,以供需用,我既以身许国矣,何恤乎私囊,不几日便得上海市商会、上海市民联合会、上海市煤业同业公会、三团体,及福建兴化同乡诸子之赞助,以时接济,给养一端,遂告有自,由是每日于两餐之外,添发面包一块或饼干数片,为同志充饥,全军同志,于以大乐,间有滑稽者,鼓腹言曰,我所食乃白饭与面包,而非敌人之肉,有反诘之者曰,不抵抗者之肉,汝食之乎,则应之曰,死人之肉,不可食,我不食死人肉,我所要食者,是残杀我同胞之敌人之肉耳,屏南闻此饱食壮语,为之展然,想见军人之用命与否,关系给养,至为重要,军中以给养为重要,军中以给养为命脉,非泛言也,国家军队之所谓给养,系指饷银与粮食而言,惟我义勇军之给养,则仅供给粮食而言,无所谓饷银,盖我义勇军同志,各人原有职业与室家,为牺牲一切,来杀敌救国,不是来饱粮食光饷银,其性质有殊异于国家之军队,故命笔及之,以明异别,查上海三团体中力任筹应之劳者,为王晓籁、王延松、林康侯、成燮春、邬志豪、郑澄清、潘以三、陆祺生、田萼芳、王汉良、张子廉、诸先生,任奔走之劳者,则为蒋君毅、陈炳辉、王剑锷、任矜萍、王肇成、刘仲英、吴半厂、梁耕荪、郑葆元、诸先生等是也,其他赞助者颇多,因不能记忆,恕不详列,至本军收到给养财物,一一归军需处登记,专责办理,其账记则按月?齐,送交蒋君毅先生收存,以备覆核公布,虽分文之微,均为公帑,未敢浪费,军需官是陈留青君,渠前在保卫团服务,后在九福桂元店为夥,屏南练训义勇军时,渠来任排长,精干廉洁,诚实可靠,其任事努力,尚堪称职,全军给养,每月约需米一百余石,油盐柴菜六七百元,此外需费,则为添备服装用件而已,是为义勇军给养之大略情形也。

上海市民义勇军之掘壕

在大场训练期中,深以掘壕建垒等工作,为必要之练习,乃于附近相度地势,开掘战壕,全军同志轮替练习,完成十九路军工兵未尽之余绪,缺漏者修补之,低薄者增厚之,雍塞者媾通之,浅者深之,小而窄者,扩而充之,官长士兵,共同努力,精神会合,为乐不疲、敌机侦察义勇军之掘壕筑垒,则频掷炸弹,又时用飞机上之机关枪扫射,义勇军同志则实习闪避,幸未遭伤害,胆气因之愈壮,惟旅司令部特务排排长张君,则一闻敌机来时,必高声呼避,已而言曰,我们大家要注意,要留此血气,准备杀敌,不要受无谓之牺牲,敌机飞来,不是怕他的等语,张君为广东人,能说普通话,故其言如此,同志得其警告,咸深然之,一日屏南至寺西旅司令部时,敌机不断飞来侦察,丘秋星主任告我曰,敌机如是注意大场,掘壕工作,请暂停止,并请告知义勇军同志,如闻机来,勿跑出露天观看,免遭意外危险,并严禁机来时,勿开枪射击,因步枪之力,不能击落飞机,屏南曰业经约束之矣,明日停止掘壕工作,寺僧见敌机常来,日间避匿,不敢露面,晚间则礼佛如恒,义勇军同志与之相处既久,僧家以无烦扰,故常与见面通问答,僧问我军胜则喜,不胜则愁,嗟乎爱国保身之义,僧家且然,东北长官,独具何心哉,宝华寺新整落成未久,西厢房屋,已成楼房十余幢,旅司令部设在其内,其前空地甚多,亦为建屋场所,住持僧与檀樾等,时虑佛堂被炸,愁容满面,足见其苦心经营之程度矣,嗟乎僧人对寺庙,宝爱备至,我炎黄华胄,其对列祖列宗所开创之锦绣山河,岂容断送与外人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少壮同胞,?此危亡,岂容不奋起挽救之耶,同志间以开掘战壕,被敌机压迫而停止,愤激之心,与时俱增,恨不立刻人手一枪,杀奔闸北而去之慨,由是求枪之心,急于星火,每当上讲堂时,必以求枪之责督促屏南,曾奈十九路军总部,绝无余枪,虽经屡请,终无所获,旅司令部,则分电各师旅团征集,所得亦仅少数不得已将所领得之枪,分别支配外,并铸造梭标数百杆,以备冲锋破敌之用,同志间有作沉痛语曰,此十世纪以前之干戈,吾辈今日且利用之,惜乎东北有枪二十余万,有炮五百尊,有弹药五千万发,有飞机百余架,竟拱手以献寇雠,使吾辈欲得一枪而不可得,岂不令人长太息而痛恨乎,军中此语,实属沉痛之至,慷慨悲歌,于以系之,兵法云,兵在精不在多,将在谋不在勇,是精与谋,皆由于心,必心一乃可用耳,全体同志,急急于求枪,盖其心一而急急于求用也,乃因枪械求不易得,则慷慨悲歌,气吞扶桑三岛,屏南省察全军团结之坚,意志之一,可以用矣,乃屡向司令部请求,开赴前线,实行杀敌,?命沙场,旅司令部则宽慰曰,请稍待枪械齐备时前往未迟一日前敌电到,令义勇军准备,同志闻此电令,莫不欢跃,以为杀敌致果,即在目前,由是全军同志,整装待发矣。

上海市民义勇军之助守

二月二十日,夜晚九时,奉旅司令部命令,着由大场开赴嘉定,屏南疑甚,何以不令前进杀敌,转令开入后方,岂前敌无须助耶,抑别有作用耶,旋悉嘉定之驻军,于昨夜开赴前线,因后方空虚,令先人后方镇摄,听候后令,而同志间亦有心疑,激作愤语者,屏南以服从命令,为军人天职,军机莫测,未能一一公开,此去后方之嘉定,是别有作用,不是视义勇军无能力同志幸勿怀疑,自?而后,各宜惟命令是从,不得再作愤激语,防免违抗军令之嫌,于是紧急准备,至十时三十分钟出发,离开大场,星光暗淡,犬吠四闻,全军同志,有枪者肩枪负弹,无枪者则各持梭镖一支或二支,整队前行,肃静无 ,黑夜行军,有?枚疾走之慨,行约二十里,传令兵报告称,有抬锅之伙夫二人逃走,将军锅?灶,弃于路旁等语,第一连连长李楷闻报遂自告奋勇曰好,我与同志来抬,于是大家轮流抬锅炉,官长士兵,多一抬锅之兴趣矣,彼弃锅潜逃之伙夫,原为雇用而来,其怀何心而逃去,则不可测,想其畏难怕死,自在意中,彼既逃脱,自亦不遑追究,行至半途时,有一军官乘汽车西驰,遇本军遂下车,传语曰,翁旅长有电话,上海市民义勇军,开回大场驻?,语已驰去,屏南际此,不无迟疑,我以奉司令部书面命令,开赴嘉定驻?,今司令部如果得翁旅长电话,令义勇军开回大场,自应以书面命令开回,若凭信一军官之传语,即便开回,设有其他缘故,我不能不负轻信之责,以故决意前进,次早五时人嘉定城,驻?于启良学校内,校景甚佳,假山池沼,楼台亭榭,位置井然,种植花树亦不少,舍宇亦宽厂,操场有二,一在校墙以内,一较广大,则在校墙以外,屏南履勘四周后回人校内,见全军同志,因宵征疲劳,于宿舍内睡觉,我之睡魔亦来扰矣,伏案成寝,忽据司令部书面命令,着即日开回大场,正在准备之际,忽副官主任丘秋星君至,收回命令,于是确定暂驻嘉定,部署既毕,仍事训练,旋据报大场房屋,今晨被敌机炸毁甚多,宝华寺及司令部等处,均受炸损等语,迟数日旅司令部亦由大场迁来嘉定,以是知前敌之状态有变矣,一日张子廉同志来,买肉百斤,以饷义勇军同志,大块吃肉,今于军中得之,因请张同志演说,藉资激励,张同志设词极沉痛,丘主任训勉亦慨切,屏南于代表全军同志致谢词时,不觉言之过切,全军同志咸皆感泣,我自亦不禁坠泪,咽不成声,回视张同志丘主任,亦皆满眶热泪矣,嗟乎,国破家何在,凡有血气,孰甘束手待毙,此吾侪同志之所以成义勇军,讵可以平庸视耶,张同志丘主任二人,于是夜同赴吴淞谒翁旅长,磋商征集各地义勇军事宜,翁旅长作书交张同志持往谒华振中主任(华为义勇军主任)妥筹征编办法,以补助军中之不足,张同志奔走甚力,结果以时间短促,未得完满成绩,旋仅介绍张藩所募之溧阳大刀队四十五名,至嘉定求予参加,为国效命,于表演时,视其刀法,虽少奇异,亦颇纯熟,乃接受其爱国之至诚,以为豪杰来归,应予容纳,遂由旅司令部拨归上海市民义勇军大队部统辖,嗣悉大刀队有神符意味,每晚须燃香修炼内功,令整队表演,则失整齐,可知其平素未受整队之训练,察其队员之举止,尚称规矩,本军至是多负大刀队四十五名之给养责任,军需储存,尚堪应付,越三日,为二月二十七日,上午十时,本军奉命开赴宝山前线助战,令调所属之大刀队,开赴吴淞,是日午刻,由嘉定出发,张子廉王剑锷二同志随军送屏南至宝山之南门外,途中张子廉同志以剩余钞票五十元交屏南以助义勇军之买菜资,四时到达宝山县城,设大队部于贫民教养院内,各连连部,分别驻于公众场所,屏南与机关枪连连长赖作?接洽接防事宜外,并率李楷王海清余绍棠林镇城李向恒诸同志,侦察海塘与四郊之形势,并访问乡老绅耆等,始知昔英兵侵入上海时,即由宝山之东南隅海塘登陆,海塘在土?之下,用石块筑成,年久失修,有多处受潮冲坏,变为水草沙滩,冬春时潮力薄弱,而涨度亦抵,土?尚无危险,是处南连吴淞炮台,程仅四里许,北通狮子林,沿海一带,形势均极隘要,而以实山东南隅之石塘为最,此处凸形,视为据点,倭敌军舰,出没洋面,呼啸灵通,弹丸可及,乃知此据点,为军事上必争之地,赖作?连长云,是处理有地雷九颗,分作三个机线,万一危急时,可供炸发,屏南乃一一志之,并派同志守护特别注意,宝山北门外迤南北一带,则多树林,可设奇兵以诱敌,相度形势既毕,赖作?遂率机关枪连开赴吴淞,仅留步枪兵一排,计十八名,守东门外海?,屏南以为防线既长,地势又险要,掩蔽处所除土?及些少树林外,别无所有,顾念全军枪械,既未全备,后方之援军又绝,因实力单薄,虑或有失,乃急电请拨枪支弹药,以壮军心,一面下令,乘夜补充工事,并准备奇兵用品,严行布哨防守,劝告商民闭门熄灯,视察县署监狱,种种防备,尽到达时起一夜之中,措置周全,所有居民,颇为称安定,次日上午八时,翁照垣旅长以电话勉屏南曰,宝山交你保守,请你负责,并训勉全军同志,共同为国努力,需要枪弹,已催后方司令部,立即起运接济等语,屏南就电话中,慨然受命,负责保守,查宝山原由第七十八师第一五六旅第四团第三营营长龚耀新与机关枪连连长赖作?保守,今仅有上海市民义勇军二百十四人与十九路军十八名而已,是地势之要,军力之薄,其危险之程度与顾虑之心思为何若,苟非具有大无畏之精神与抱牺牲一切之决心者,必不敢来此险隘也,是晚后方旅司令部派服务员麦贤运送到手榴弹八箱,每装五十颗,计四百颗,立即分发各同志备用,一面令制假手榴弹,训练各同志以抛掷之方法,全军同志既得手榴弹,勇气为之大壮,我心亦以稍安,并留十余颗于大队部,以备急迫时毙敌之需,更以二枚,自系腰间,日夜抚磨,视如至宝,次日(二月二十九日)拂晓,民众见义勇军系带甚多炸弹,表示威力洪大,人心更为安定,屏南时至海塘土堤上,卧伏用望远镜侦察敌舰,由三艘增至五艘,所增二艘吨数较大,心窃以为敌之生力军至矣,其攻击我方,必在旦夕,急用电话报告翁旅长,请示机宜,又以吴淞之阵势及种种设伏兵机,拟欲亲往视察,以为宝山设奇之蓝本,参谋主任丘国珍答称,敌机密布在空,见人便加炸害,既欲来淞,定于晚上,以免意外危险,屏南以兵机重要,瞬息万变,纵有敌机,何畏之有,竟于清晨八时,与副官林镇城二人,步出宝山南门,向吴淞进发,讵意行未二里,遂被敌机所见,飞来两架,跟踪炸射,我急令林副官奔进距离百武,谓之曰我死有你在,你死有我在,见机闪避,毋遭毒害,林闻言奔进百武,伏于草堆旁,机过则起行,如是十余次,我在后亦如是闪避前进,当卧地时,伏视敌机频频作圈形追赶,忽炸忽射,最危殆关头,计有二次,一炸弹落在草堆中未爆炸,我正伏卧于草堆旁也,一机枪之弹,射入我足前盈尺地中,连续如贯珠,土烟飞起二三尺,敌机迫击历半小时始去,敌机既去,林副官立待我来,相见之下,互道危险,一笑置之,彼此服装,均染泥土色甚重,相与抹去,乃继续前进,途过炮台湾,经过中国公学及同济医科学院,以达吴淞镇,目之所触,尽是颓垣败瓦,弹痕炸洞,市镇荡平,道路梗断,极目四视,杳无人烟,惟于战壕间,见十九路军聚精会神,状如猛狮之伺狡兔,我来与之互致敬礼,并致慰劳语,于是探询司令部之所在,承其指示日,前行一里余,村屋之旁,竹林深处便是,我循其所指之方向进行,至则乃为一营部,询营长何往,据其勤务报告以往旅部对,问旅部何在,则遥指过彼板桥人北面村庄,便见旅部卫兵,我便行过板桥人村庄,西北行约百武,果见卫兵,询之旅部在是,先晤张君?参谋,告以来意,张参谋留林副官候于参谋办公室,导余至后门外之竹林中,移开木箱,现一隧道,我侧身下地窖,侧进二步,见丘国珍参谋主任与吴履逊营长在焉,窖形如上字,可容三人坐卧,深约六尺,顶覆钢板,厚以沙泥与稻草,下铺稻草与草席,中置电话机一具,发号施令,悉赖乎此,旁置小蔑篮一,中盛面包水果数事,兼一热水瓶,是为前敌指挥作战之将领起居出没之洞天也,想见日则深伏窖中,夜则驰驱原上,彼敌机无所施其巧,敌舰之敌,不敢登吴淞陆地者,良有以也,屏南请示防?机宜后,遂与林副官遄返宝山,至大队部时已薄暮,正在草制军令,拟设奇兵时,敌舰忽发炮轰击,连续五发,均未命中,宝山有鼓楼一,位于城之中心,被敌炮击中,震塌多处,南门内(大队部左方)关帝庙,亦被炸毁,民房遭其炸坏者更多,所幸人民,早经迁徙,所留者仅少数贫民,均知穴地或于树林中引避,故少死伤,屏南以避免敌人之飞机及炮火计,下令全军同志,隔离驻?,万一不测,可减轻损失,须臾军需官陈留青自嘉定押运军粮至,报告称车至罗店与宝山之中途,敌舰连续炮击,一弹落于车旁,距离甚近,地为震动,粮军幸未被击中等语,我军同志乃知敌舰发炮,多是暴滥示威,殊无足畏,薄暮又巡视海塘防线,并勉励同志,至北门外计划设备奇兵,见敌舰稍有移动,且聚集小轮及民船不少,急伏战壕内,用望远镜详察之,则见小火轮三艘,民船三十余只,由崇明方面缓行至敌舰之旁,预料今晚或明晨,敌有来攻宝山之势,更因丘参谋主任电告,谍报宝山境内,发见青色烟火,必有敌方奸细藏于民间,乃急回部,下令严密防守,毋稍?忽,一面召集各连排长训勉,一面设布奇兵,深夜十一时许,西门外村犬呼声甚厉,我亲率同志十余人出城巡察,尚称安谧,并亲至各哨慰勉,最后再至海塘侦察敌方动静,但闻朔风怒号,潮声如奔马,细辨之既久,决知敌方今晚,未有作若何之动作,乃用手电伏地照时计,已为次日上午之一时半矣。

上海市民义勇军之抗敌

三月一日,黎明微雾,哨报敌舰突增至十五艘之多,已在行动,屏南闻报,急亲至海岸视察,在海雾弥漫中,见敌舰十五艘,列成一字形阵势,移时又发见小轮民船等约百余只,蠕动于敌舰之旁,又移时敌舰开动矣,屏南急传令,准备杀敌,一面电告翁旅长以敌舰之行动,至午刻见敌舰开进吴淞口者计共六艘,开往浏河者计二艘,又见敌国商船二艘,随之俱北,检点尚在吴淞口外宝山对面者,计有七艘,其舰身均斜,头对宝山,而小轮十余,民船百余,其行动则已渐渐迫近宝山而来,战机至矣,急派同志三人,分守地雷总机,并传令同志,誓死杀敌,当是时也,我义勇军同志,罔不忠勇激发,聚精会神,持步枪者,则频频瞄准,握手榴弹者,则拔关准备,数百道目光视线,一致对准敌轮,尖锐注力,不稍旁瞬,屏南则自系手榴弹四于腰际,手握佩刀二,指挥同志,准备应援,并设伏于海塘第一道火线之曲凹处所,设奇兵于北门外沿海塘之树林底下,既毕事,乃坐于土堤边草地上,仰视天空,数见敌机计有二十四架之多,翱翔于战区空际,频频以巨弹掷炸,机声与轰炸声,及敌舰之大炮声,一时交作,震耳欲聋,宝山地轴,亦以震动,此际为下午四时,敌果希图在宝山之石塘方面登陆,用小火轮三艘,满载精锐,当先冲锋而来,其后随有民船五六十只,挂帆荡浆,紧迫宝山,敌舰视小轮迫近石塘时,连续开炮掩护,敌机忽聚集宝山空中,认北门外树林下有兵,肆意乱炸,冲锋之敌,在小轮上用机关枪向岸上射击,我上海市民义勇军,则一致沉着,用步枪抵抗,不稍畏怯,第一违违长李楷,枪法甚佳,射击最准,令其他同志二人,为装子弹,三枪轮射,敌轮冲迫多次,屡易司机,当于冲杀之一小时中,我全军同志,均能一致,以敌轮为目标,集中瞄准,火力甚强,敌受创坠水者,当不在少数,海水因敌舰炮击及行动而震动,敌之小轮与民船,愈见颠扑而离乱,终以不得逞始退去,视时计已五点一刻,屏南以电话报告翁旅长,承其奖励有加,并谓己电后方,运送犒劳食品云,屏南以敌必再至,请派兵增援,斯时宝山民众群呼十九路军战胜万岁,上海市民义勇军战胜万岁,屏南胆气因之益壮,而顾虑以之突增,以军械未全备也,少顷有排长郑期骅同志吴焕文来报告称,今日杀敌不痛快,不应在敌未上陆地时击之,此李楷之过失也,应待敌上岸后击之,使敌片甲不留,我义勇军方可获得甚多之战利品等语,屏南语之曰,知己知彼,乃能百战百胜,李楷击敌使退,理属不错,君等之壮语,理亦不错,敌人未灭,机会甚多,愿大家注意之可也,晚六时一刻,翁旅长派机关枪连两排,又调手提机关枪一排来援。

上海市民义勇军之退却

三月一日晚上八时,奉令预备三天干粮,须于一小时前准备完当,我军除白米之外,绝无何种干粮,若临时购办,亦难购得,军需官报告尚存黑枣数斤,光饼二三十磅,令分发同志,静候后令,九时又奉命令,立即开回嘉定,全军同志,莫不惊愤,有谓今日我战胜,何以要调开,有谓愿死守宝山,不愿退却,屏南以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开回嘉定,或将调守他方,或为指挥上战略上之作用关系,自应遵从,勿容违背,遂星夜开拔,夜静更深,闻蕴藻滨方面,枪炮声甚厉,南望天空,火光四起,知大场方面亦在夜战中,行至罗店,始知十九军与第五军,共同总退却,我乃大惊,而四肢不觉失力,心头刺痛不已,疑被流弹所中,乃定神抚摩,绝无异象,得同志向保卫团取开水至,饮尽一碗,心神稍?,休息片刻,继续前进,次日拂晓至嘉定,满街满路,皆为前敌退却之武装同志,至启良学校,则已无寄足地,乃至关帝庙倒卧于案前拜椅上,不觉入梦,少顷移至积谷仓,购得面包,分食一枚,并饮数杯开水,敌之飞机,己尾我军以至嘉定,即在东门一带及城中,恣意轰炸,死伤甚众,房屋被炸,着火成焚者不少,我以粮米俱在宝山,于夜间退却时,不能运出,今欲往运,既无车辆,路又难行,而全军同志,无以果腹,急至旅部,请拨面粉食料等,均无所得,乃领到快枪五十支,子弹一万发,适翁旅长邀谈话,屏南至见翁旅长与丘参谋主任等,正在启良学校西偏之假山石洞中,视察地图,指示曰,上海市民义勇军,可于今晚开赴方泰镇之西传村候令,略道作战经过后,我即回部,讵敌机炸中积谷仓,东边之厢房震塌,压伤炸伤同志多人,屏南之办公室,亦遭震动,玻璃窗与瓦片纷纷飞落,烟尘四塞,不能调息,乃急用军毯蒙首,冒烟尘而出,指挥同志,分避于西面竹林园内,与李楷等坐于竹林旁梅花树下,相与谋军食问题及反攻之计划,李楷作慷慨语曰,我们有枪,那怕无饭吃,余绍棠曰,反攻计划,须听候命令,是时日己暮矣,据报翁旅长己西行,乃急催造饭,因米少成饭不多,全军同志仅充饥而已,约七时许开拔,黑夜漫漫,星光亦绝,同志中有失足坠落江中者,幸经救起,所有受伤同志如龚觉生等,无夫可雇,又不见救护队,祗得由各同志,互替抬杠,缓步以行,探询西传村,则无一知也,敲村民之门以借问,亦答不知,行至外岗镇,承保卫团煮焦饭以饷,查询路径,知己迷途,不得已继续前行,天将曙,抵安亭,至保卫团,承吾友钱梯丹先生之兄载子招待,时屏南心痛至剧,而精神又非常委顿,乃假寝二小时,醒时拟在安亭筑防?工事,视察形势,无险可守,又顾虑若在安亭设守,则安亭必至于牺牲,回顾我部义勇军,虽具战胜之威,仅有枪百余,既未奉命,又无后援,未便在此逗留,遂于午刻召集各官长计议,佥以我军粮在宝山,均未运出,而向旅部请粮食,旅部无以应,急以觅一就食之方,迅回上海,筹备接济,若西行非便,不如南行至松江,再定目的,此议颇当,遂决计雇船由水道行,过青浦县时,承保卫团公安局馈饼干数十包,得以充饥,是晚宿于舟中。

三月四日上午至松江,驻?西门外超果寺,承松江县政府供给米菜十天,又得松江县党部商会等助给衣件,及松江民众犒以酒脯,全军同志,得到休养,乃派员至沪募粮,一面分派同志,作有组织之游行演讲,以抗日救国不买仇货为宣传标题,民众听者为数甚众,屏南时因心胃气痛甚剧,乃函请上海市民联合会义勇军委员会陈炳辉同志,来松代理职务,于是返沪就医,至沪日,知沪上甚传我与翁旅长已在吴淞殉难,沪寓已经受各界同志之慰问,此盖因退却后交通阻隔所生之误传也,屏南就医静养经一星期,遂至松江整顿军务,时第一连连长李楷,因事去职,委郑期骅代之,第二连连长王海清,调为教官,委顾继荣代之,余绍棠介绍陈齐、委为教育主任,斯时有志之士,来松参加者,计达百余人之多,编为第三连,严事训练,四月五日,屏南赴唯亭谒翁旅长,告以上海民众,一致希望反攻,收复失地,若迟迟不进,大失民望,翁旅长云,宝山非君坚守抗战,吾不得出矣,今之民意,当转请军长暨总指挥,听候解决,各军仍在积极反攻中,屏南以反攻之希望,既有可能,乃回松江,于四月九日,率队由松江开拔,经嘉兴苏州以至唯亭驻?,检点员额,为三百十八人,足见慷慨从戎者,不乏其人,全军分四部驻?,于唯亭镇之南端,开辟一大操场,约占田地二十余亩,主持者翁旅长,工作者上海市民义勇军,铁血军,各大学义勇军等共同努力焉,并于洋澄湖畔,筑垒实习射击,翁旅长常请蔡军长区师长?唯训勉,又令以迫击炮机关枪手提机关枪等利器,按日开至大操场,分队教练,各部义勇军,均感觉快活,唯亭处于洋澄湖金鸡湖之中间,淡水鱼类,出产甚多,是时活泼泼之鲫鱼,每条重有半斤者,祗费铜元十余枚,青菜价亦便宜,就田初割,尤为新鲜,猪肉亦不贵,上海朋友任矜萍王剑锷蒋君毅诸兄及副大队长陈炳辉至唯,特饷以大鱼大肉,渠等食之,似觉津津有味,并笑曰,大鱼大肉之名词,于水浒中见之,不图于国难中之义勇军军中尝之,此可谓大不幸中之一幸事,相与莞尔。

上海市民义勇军之主战

四月天气,时常迷雾,更常阴雨,苔生路滑,人懒旅行,屏南秉上海市民公意,希望早日反攻,故旦暮积极训练,使全军成为劲旅,以竟杀贼致果之用,而全军同志,莫不跃跃欲试,悲歌慷慨,习所见闻,有方外人育三者,请人敌方侦探敌情,因遣密为之,所得消息,尚能称意,惟嫌迟钝,不适于用,而育三则几至杀身,终竟获免,盖侦探原不易为,而战时间谍,为最难矣,屏南以各大学义勇军与铁血军,均为可战之士,因与联成一气,组织“各部义勇军联合会议”,成立之后,三部义勇军遂会合训练,三个大队长,轮流值星,于会议时则轮流主席,屏南主张反攻之提案,竟得通过,仍须请示于十九路军总指挥部,候核准令到,立即动员,当日提案所持之理由,大略有三,?志如后:

(一)利用天时四月烟雨迷雾,常经旬不散,敌之防线既广,兵力以分,际此迷雾时中,敌机全失效用,敌炮亦无所用其能,坦克战车亦无所施其巧,我以休养有时训练有素之爱国志士,拼力反攻,必能破敌,此利用天时之策也。

(二)利用地利敌军初入我军放弃之第一道防线,地势生疏,道路泥泞而湿滑,敌之戎装革履,艰于行动,作息饮食,均感不适,我军正面反攻应以昆山太仓等前进,侧面则由青浦前进斜攻敌腰,敌必弃甲曳兵而走,此利用地利之策也。

(三)利用民气民众以十九路军之退却,咸信其为战略上之作用,并信反攻之传势在必行,故捐资助饷之义举,不减于战时之热烈,至民众之仇敌,日益激昂,彼敌以无理侵略,经我三十余日之抵抗,彼损伤死亡甚重,实无斗志,在彼师曲已老,在我师直为壮,况有天时地利之可利用,兼仗正义,从民意,勇往直前,破敌可必,此利用民气之策也。
上开反攻之理由,用各部义勇军联合会议之名义呈请下令反攻,文发后,屏南便下令炒米,裹粮以待,讵料日盼一日,总指挥之准许反攻命令,久久未下,致希望反攻之热烈情绪,渐渐等于行云流水,而同志间之催询反攻消息,则一日之间,几无断时,屏南因穷于应对,乃发刊民力报纸,藉文字,以告全军同志,并用以激励坚持,静候机会,讵以此遂招疑议,出版至第七期,翁旅长劝告停刊,并派他部义勇军,将所帖墙壁处所之民力报纸,尽行刷去,同志间对此颇有愤感,谓既不能采取民意,从事反攻,而对此一纸油印刊物,尚且不准刊印,吾辈原有职业之人,是牺牲一切舍身救国而来,不是来投机来光饷,彼协定停战之议,甚嚣尘上,我辈留此,意欲何为,屏南闻此知军心已有浮动,急用好言安慰始已,翁旅长亦闻市民义勇军中之言论,甚为注意,特于四月廿六日上午五时,至大操场独对市民义勇军训话,有哭不得、笑不得、说不得、之苦衷之语,并有如同志间有欲回上海者,可以先予回去,能在此继续受军事训练,候待机会最佳,等语,讵竟以此一番训话之故,是日同志请回上海者,达六十五人之多,屏南亦以翁旅长有言准许先回,祗得照准,并给予通行护照,嗣以电话报告旅部,丘参谋主任大惊,虑市民义勇军擅往前线击敌,责任重大,关系非轻,我答回上海去,非往前线杀敌,枪械均留在,渠辈均徒手归去也,翁旅长深恐有他虞,急亲至大队部视察,屏南遂详告经过情形,并导至各连连部视察,仍是整齐严肃,条理不紊,翁旅长顾而笑曰尚好,但应该预先报告,屏南对曰,彼等归心既决,留之无益,但未预先报告,良用抱歉,至彼等之去,实根据旅长训话时之特许也,讵旅部对于?事颇有不满,屏南则不以为意,良以上海市民义勇军同志,系为救国杀敌而来,绝未受十九路军之给养,除作战时恪遵指挥命令外,今既无战可作,有敌不杀,自应卸甲归去,各谋生活,可不受若何之束缚,况助守宝山,击退倭寇,未尝辱命,虽不足以言功,亦可谓尽一击之天职,而精神纯粹始终一贯’因之亦无所顾虑也,嗣悉旅部曾函上海市民联合会有欲更换他人为大队长之意,屏南闻之,不胜有飞鸟未尽而良弓思藏,狡免未死而良狗欲烹之感,真有哭不得、笑不得、说不得、之苦矣,四月二十八日上海特别市党部派张小通同志代表赠旗一面,文绣为民先锋四宇,又牛脯八箱,感激备至。

上海市民义勇军之改编

四月三十日,上海市民义勇军,在唯亭经翁照垣旅长改编命名十九路军随营学生义勇军第二大队,仍以屏南任中校大队长职,给养仍是由已筹应,未敢动十九路军之毫末,盖以表上海市民之救国精神与救国力量也,是时上海各大学义勇军改编为第一大队,彭培亮任中校大队长,铁血军改编为第三大队,任戴天人为中校大队长,会合训练,成织颇佳,五月二日上午六时,上操时翁旅长语屏南曰,现有一营有枪同志,要参加第二大队,有力供给否,我对曰,上海民众是有力供给,但须预先告知,自可接受,午刻翁旅长便临时召集三大队义勇军官长会议,讨论问题为义勇军给养困难问题,除第二大队自能供给外,其他第一第三两大队,师部祗拟发给至五月十日截止,如何解决,征询公意,有主张裁汰一部分,有主张能自给者留否则去,时屏南主张称三大队义勇军之改编时,原定计划,是继续训练三个月,以期深造,有机抗日固佳,否则毕业遣散后,便可至民间,领导民众,今改编成立,为期未久,便发生给养困难,第二大队,有上海市民各团体之供给,足食足兵,但当此国难未抒,义不容独饱而任救国志士饥,愿助白米一百包,以济所需,并担任回沪向各团体乞助米粮,以成原定计划,所有困难问题,遂得安全解决,屏南于会散后,秉承翁旅长意旨,于五月三日遄返上海,为别部义勇军乞粮,五月五日接翁旅长急电,促屏南速返唯,五月十二日,蔡廷锴军长?唯,检阅义勇军,并加训话,略谓《各部义勇军纪律军容都很好,我们救国杀敌的机会很多,大家在这时间,须要特别注意,研究军事学识,练习军事技术,准备将来的作用,要努力,要精进。》等语,五月十八日,各部义勇军奉命开往无锡,分驻于惠泉山各姓祠堂,本大队部则设在薛氏宗祠内,屏南于次日至锡,是晚旅部开映作战电影,区寿年师长亦在焉,五月二十日,早晨五时,登惠泉山之巅,极目四瞩,见东南北皆为平原田野,山之西为太湖,白水茫茫间,现数堆小岛,天然画图,可称佳绝,回想关外之锦绣山河,此时易却旗帜关外伍千万同胞,此时宛转于残虐不道之仇敌铁蹄下,俯仰天间,血潮高?,直欲立马富士山头,展开青天白日旗之慨,下午随翁旅长访俞庆棠先生于江苏省立民众教育学院,教职员学生等,请屏南报告义勇军作战经过,遂于其旷场中草地上环坐以语,听者均甚欢跃,五月二十二日晨四时,率同志百五十人,作野外旅行,达于梅园,回程时雷雨大作,沟渠俱盈,二十四日,送盛成先生回北平,进行武装救国事宜,五月二十六日,因十九路军开往福建,随营学生义勇军,即将遣散,为同志川资问题,乃向翁旅长请假,回申筹款,到沪后得王延松先生王晓籁先生林康侯先生之同意,允为联名宴请上海闻人,筹款应付,五月二十九日,上海市商会派童子军五十名至无锡,赠锦旗一面,文绣人民武力四字并赠慰劳金五百圆,当日分发各同志,六月七日,王延松先生等,假座一品香设宴,为义勇军筹遣散费,屏南自锡赶回,出席报告作战经过,与遣散办法,颇得赴宴闻人之乐助,并经王晓籁先生等,面嘱蒋君毅同志,经理其事,六月八日,返无锡军次,六月九日,点检枪械,交还十九路军,六月十日,整队至江苏省立民众教育学院,举行十九路军随营学生义勇军毕业典礼,蔡军长区师长以纪念章分赠义勇军同志,并发给毕业文凭,蔡军长对上海市民联合会,赠旗一面,文绣民众先锋四字,因上海市民义勇军,产于市民联合会,有宝山克敌之战,藉为纪念也,六月十一日,结束队务,遣归同志,蒋君毅同志,携款至锡,对第二大队全体同志,不分官长士兵,一律每人给资拾圆,为归田路费,发至屏南时笑曰,敬奉国币拾大圆,聊佐归旌之费,屏南当经婉却,非嫌薄也,请将拾大圆留应救国之需,或助其他同志,蒋君毅同志笑而收回,是日复将所余军需品,赠送东北志愿团,一切手续,均告完毕,即于是晚乘车返沪,至北站时,大雨倾盆,衣履尽湿,承上海市民联合会欢迎,因到会答礼,归寓时已更深,次日黎明,仍理故业,国仇未复图报以时,谨记经历,以告爱国同志。

 

上海市民义勇军第一大队全体同志题名录

王屏南  李 楷  王海清  余绍棠  林镇城  陈留青  李向恒  郑期骅

王伸彝  屠善元  傅澄宗  朱占魁  宋之裔  查耀华  张巽权  李元龙

朱祖庆  吴焕文  松 岱  于连城  金志豪  张冬生  顾志辰  蔡玉安

凌德瑞  马芳茂  朱文章  张友瑾  冯康辉  刘崇武  夏永熹  黄燮根

吴晓周  王德奎  曹友三  张长庆  朱永祥  杨俊德  贾发开  杨锡生

邹天锡  朱树模  殷启明  李根典  李民旭  高荣兴  林燮联  朱荣贵

张启鸿  李初雄  黄天晓  范成山  马鼎茂  陈竺沛  曹松寿  钱文华

余 达  屈汉章  焦开昌  赵文烈  马锦春  曹品洪  张细郎  黄树?

吴独醒  范文山  邵锦棠  费声登  陈金奎  陈 尊  张伯林  卢士英

刘孚友  黄艺农  徐锡彪  孔辅璋  陈国峰  洪 逵  杜荣生  王立志

朱森林  王桂阳  柴文安  杨庭桂  束济明  郑小秋  孟庆杉  张景栋

沈征远  黄季春  张楼祥  赵伯?  倪 忠  陆尧坤  毛 辉  戚锡藩

张凤亭  朱学明  邹瑞良  邹英彪  邹根山  姚庆龙  赵秋成  宋良成

戚金发  周志厚  黄振泉  颜 杰  吴茂德  吴学如  恽蕙芳  蔡耀祖

吴振民  陈行方  邱然秋  王惠清  吴鸿盛  沈梦周  张鸿涛  洪烈魂

陈永清  黄一鸣  田水阳  丁士道  金叔云  洪志芳  吴祥泰  龚觉声

赖镇豪  陈延棠  周钦根  陆 ?  黄石弟  吴沐生  李 ?  张锡生

常继连  杨 彪  蔡新金  侯孟芳  袁振声  杨宪维  施锡田  郑期蕃

周大圻  侯志青  彭大忠  王荣卿  沈伦华  张 云  徐大龙  杨日初

洪国濂  钟志翔  周根海  郑镇杰  陈长贵  张振球  夏传红  戴泽民

金祖辉  梁庆文  汤祖乾  陈吉庆  李桂森  张仁伯  朱邦杰  顾胜日

吴作斌  陆 勇  陆泉生  金财宝  金言川  陈其忠  周善之  吴亚中

蔡 ?  姜炳法  许同兴  刘余庆  李铁夫  柴?生  陆士康  潘鸿生

王志尧  郭 语  柴松年  胡雪光  郭展云  杨瑞生  诸幼文  于三省

田叔良  陈师友  王学纯  陈伯林

尚有同志十八人其名册遗失无由查录深引为歉敬名十八同志为无名英雄

附录本军奉命退却后在松江及唯亭参加之学生义勇军同志列名如左

顾国荣  顾元振  董峻德  张锡藩  陈 齐  赵栋?  翁邦治  宋 纬

王友松  张观兆  谢汝华  赵邦彦  王 坤  张伯超  陈 忠  蒋裕棋

张培元  张嘉福  王迪藩  刘 泽  季相伯  李金生  杨 载  孙?宣

郭继文  蔡良臣  许宗慎  顾松云  唐兆熊  李树荣  张德心  张拯民

江文卿  曹国?  柳华清  张 良  傅振华  阳 尧  高 炎  赵维银

朱钟麟  练仲楷  蒋冠群  赵国祥  杨雅民  杨秀堂  钱云鹏  范廷云

肖成章  朱世华  郭邦杰  刘宗辉  俞更生  姚瑞芳  曹子青  冷体强

冯 ?   王应椿  彭望仲  潘谷若  郭烈民  高连春  陈永泉  邵公权

赵和睦  金财发  张?城  刘 刚  周 勇  朱汉章  宋炳荣  解玉海

赵 秉   吴景明  舒伟豪  王瑞增  曹坤荣  陈雁影  沈绍民  鲍桂楚

冯金祺  吴福盛  张 锐  吴 玉  石祥生  姚桂馨  顾厚生  阎金平

陈云侠  许仲清  王廷玉  吴芳全  吴济越  万荣庭  叶秋龙  王均?

吕佩文  丁 烈  程佐卿  吴明臣  雷芳厚  张理中  贾富贵  杨金生

华卓云  赵 强  周振基  许泉根  施桓勇  赵铁心  孙揆祖  张云从

江朝宗  夏永熹  陈家和  郑继成  曾君侯  杨振东  谢明忠  魏德全

龙玉春  李春山  周绍武  屈从戎  廖绍尧  秦长发  刘子成  路炳森

刘辉武  李 方  黄 ?  唐湘澄  吴少卿  段笑侠  杨 斌  谢子玉

张集成  吴定国  张万全  钟清泉  曹 湘  谭乃文  高明光  邓志龙

叶剑辉  李凤亭  黄宪钊  谢兴中  范志强  熊凤翔  庄炳荣  程云卿

杨武胜  黄树善  赵福来  钱嘉诚  吴志良  李雪椒  育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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